贺西城身边的手下人是附近堂口刚收上来的,他不认识阮灵兮,忍不住神情暧昧地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他们身体靠近,却并不互相信任,他们彼此亲吻,却恨不得嘴上长的是刀是剑,刺得对方开膛破肚流出满地的脓血和胃液,肠子拖拽在地上冒着蒸腾的热气,眼睛里只剩下死亡笼罩
阮灵兮回抱住他:“你不用怕了,爸爸在这里。”
他站在血泊里,黑头发,白衬衣,显得皮肤愈发白。论年纪,他已经不年轻了,但花期将尽,却往往空气里都是他行将就木的黑色的死亡香氛,吸引人想要靠近。
贺西城带着哭腔:“有死人,有好多好多死人,我害怕,爸爸。”
阮灵兮:“…..害怕什么?”
话事人的身边,可能无声无息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隔间的门被用力踹开,他年轻的义子□□着身体走进来,健壮凶猛像头野兽。他看着自己的养父,向前走了两步。
他们一起这样睡了很多年。直到父子关系真正破裂,贺西城被流放去缅甸,才从阮灵兮的卧室里搬出来。
阮灵兮于是叫人在卧室里隔了一间隔间,让贺西城跟着他睡。到了晚上,贺西城踩着拖鞋偷偷爬上阮灵兮的床,伸出双手抱住他名义上的父亲:“爸爸,我害怕。”
手下人赶紧收回目光:“没,没什么。”
直到贺西城发现不对:“…你狗眼看什么呢?!”
书房里,传出“砰”地一声巨响,死的人地位在会里还不低,阮灵兮冷冷淡淡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转头对佣人说道:“少爷做完脏活,去叫清道夫过来。”
到了晚上,阮灵兮住进了隔间,听着隔壁狗男女在办事。
他想起自己远在美国的女儿,开枪不眨眼,眼前这个小孩比他的女儿更单纯,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