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等魏晋疑心电话是否已经挂断刚要拿离耳朵来看时，那边又一个声音高昂拔起：“同学，你还进不……”
他脚步一刻也没停下，“那个……公司进贼了，我过去看看。”
自从今年五月订了婚以后，家族里催婚大军的目标对象总算从他换成了二堂弟。又是大年夜，最会念叨的几个聚得齐齐的，魏晋也有幸见识到这群妇女火力齐开的威力——二堂弟被唇枪舌剑攻击得就差没往桌底下钻了。
这一次电话接得很快，只不过那边半天没说话，魏晋凝神等着，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吃过年夜饭了吗？”
只是道声祝福就好，qq邮箱还祝他新年快乐呢，这总说得过去吧。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作者的话:这么看着男主好像有点渣啊……没办法，现在也来不及换了(捂脸)。
“诶——饭不好好吃上哪去啊？”魏母追上来叫住他。
说起来，其实也就赵襄和另外两个女孩是外省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个跟家在A市的男朋友出去过了，剩下她跟另一个同系的女孩，两人打算晚上一块跟着系主任、校领导蹭吃蹭喝。
－不出来我可打给你系主任了。
－我在你校门口，赶紧出来，带你过年。
回不回家对赵襄来说根本无所谓，反正妈妈改嫁后，爸爸也很少回家，一年到头全世界飞，这会不知道又跑到哪个洲考察去了。
男人起先是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到了近处速度变慢，最后女孩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插着兜，脸上看着冷冷淡淡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抗拒。
垂头沉吟了会，疾步走到里厅，捡了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你也知道大过年？大过年为什么不回家，非要这么可怜兮兮的？”
那边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轰的一声，男人听见女孩略带喘息的声音传了过来：“……吃过了，我现在有事，不说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女孩不肯上车，就那么不远不近立在外头，“到底什么事？你大过年不在家陪父母陪未婚妻，跑我们学校来作妖？”
这是赵襄在A市过的第一个除夕。这个学期她跟本校的几名学霸组队参加建模，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寒假留校学习，都不回家了。
再次打开手机，是想问问对方到哪了，看见手机上几个未接来电跟一条短信。
一路小跑着，她又边给约好的女孩打电话道歉说不去吃饭了，让她帮忙跟主任说一声，就说自己家里人来接她过年了。
赵襄没辙，瞪了他好一会，咬咬牙钻到后面。
姑嫂亲自买菜做菜烧出一桌满汉全席，家里也总是非凡的热闹。
他突然就想笑，就觉得，心情都变好了。
赵襄气笑，“谁规定过年必须得回家了？我这挺好的，不劳您操心。”
手机捏在手里反复把玩着，解锁，黑屏，再解锁……如此往复了十来下，男人熄了烟，终于拨出去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又一条。
赵襄连忙回：出来了，五分钟就到！
待她将一切收拾完毕，正要找同系女孩会和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她看了看，把手机调成静音，丢进兜里就没再管。
刚才接到魏晋电话，她正从学校超市搬回来两大箱子生活用品，还有她五天的伙食。超市从初一到初五都闭门休业。
这下，魏晋确信电话真的挂断了。
校门口就一辆黑色轿车显眼地蹲着，不是魏晋又是谁。
两人对觑着，男人突然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行了，别贫了，赶紧上车，带你去吃饭。”
末了还加了一句，“不行我就打个电话跟你爸说一声，他想必十分乐于成见。”
魏晋潦草夹了几箸菜后便趁乱躲到了阳台上抽烟，远离了吵吵嚷嚷，心情也变得寂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