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苏培盛早就躲进了雕栏的阴影里,五格转回眸,“四贝勒早先嘱咐了驿站安排队伍入住,未有旁的人过来。”
苏培盛闻言,耷拉着的眼皮子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那就去找个他不敢动手的好了。”墨迹了半天,苏培盛总算说到了正题上,下巴朝天边抬了抬,“可不正是到了选人的时候了。”
“是么……”年氏再度低下了头,脸上的失落甚是明显,“烦劳大人,若是……还请通报一声。”
道,“舅老爷也莫难为我,咱家爷没说,当奴才的能知道什么。只是咱家爷说了,大人您好歹是福晋的亲弟弟,自然知道是怎么为福晋来的好。”
“无碍,无碍。”五格立刻站了起来,恢复了平日正经的模样,“姑娘来可有何事?”
五格继续睁眼说瞎话,“那是自然。”
想到四爷看到舅老爷递过去的书信时,黑如煤炭的脸,苏培盛只觉得周遭阴风测测,把嘴巴又紧紧地闭上了。
五格一听这话,瞬间眼前便冒出了当初站在院子里给自己巴掌的美人脸,因为军旅生活而结实了不少的身子顿时又软了一截,“苏公公,四爷难不成这次是真的要逼死我了?可怜我这次进京连我那小侄子的面都没见上呢……”
五格抹了把脸上的虚汗,“那恐怕南疆的年将军第一个就要斩下我的脑袋了。”
“舅老爷这是何意?咱家爷可说了,都是自家人,怎么都得给您安排舒服了,这才差了咱给舅老爷接风。更何况,咱家爷还吩咐了,让您明儿个面了圣就去见福晋。福晋主子可等着了。”
等年氏走了,苏培盛又转出身形,捏着嗓子道,“瞧着也是个美人,舅老爷不如自去收用了如何。”
正是年羹尧的妹妹,年如玉。
这舅老爷说起来好像是个爱妹心切的,可偏偏在某些关键时刻,总是跟少了根筋似的。这在西南听说混出个人样了,甚至领了解押战犯上京的美差,可随行又多了个娇滴滴的年氏又是怎么个道理?这到底是衣锦还乡为福晋挣面子呢,还是千里迢迢给咱家爷和福晋添堵呢?
五格只觉得脚一软,扑通一下砸在了门口,一抬头就看到远远的庭院门口露出了一张惊惶的美人脸,“五格大人,您……可还好?”
年氏瞧着五格额头上的红印,迟疑了下,还是顺着话道,“我等初来,想着您这边……可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