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先生,请别开玩笑了。”唐泽礼像个不堪顽劣同学捉弄的优等生般内敛地微笑着,不胜其扰地摆动手指:“就算我不去利用他,他也会主动心甘情愿为我付出一切。你得承认,他有时候确实惹人怜爱,我难免会照顾得周全一些。”
他天真地写道:“礼,我准备去法国暂避,我们也许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了。希望你能顺利找到终身的伴侣,我会妒忌,但祝福你们,衷心的,我不想再成为你的负累。”
?可你的表现却并不止如此啊。”
天光晴朗,空气中散发着花朵的甜香,唐泽鹤却在自家长廊上放肆地仰头大笑起来,曾伴随他长大,包围他、爱护他的足下绒毯,此刻却令他感觉如踏飘萍,无处立足。
出乎他的意料,唐泽鹤露出
帘幕被清风吹拂,百叶褶皱一一款摆,正像一只舞蹈的鹤。
天野圣还没来得及冷笑,二人便听到门廊外传来一声闷响,像一只被甩到树梢上的猫,也像走投无路时踢踏蹄子的鹿。
他还抓着一封浸湿的信,那是本来准备送给礼的最后礼物。
唐泽鹤结束了一天的练习,擦拭着半干的长发匆匆走过,姿态优雅,足袋摩挲过地板发出莎草般的声音,像是礼在乡下听过的风铃窸窣,他不禁抬头望去。直视未来家主是很无礼的一件事,唐泽鹤身边的随从都有些惊讶,附身小声对鹤说,这就是那个野孩子。
唐泽礼的瞳孔遽然收缩,虽然他是个“野”孩子,可他还是听得到,有感知。
唐泽礼抢先一步,猛然拉开门扉,走廊里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梦里他第一次来到唐泽本家,耀眼的日光沿着木质回廊洒落,发梢拂在脖颈上,灼痛而微痒,就像他内心难以压抑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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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冷落了许久,没有人来接待他。他不是缴纳学费的弟子,也不是可以任意使唤的帮佣,身份尴尬。
很多年以后,唐泽礼还是会做一个长梦。
转角处,鹤深深抵住墙壁,听到二人如释重负的叹息声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