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男人一阵迷茫,他扯扯身上的连体制服,挑起眉毛,东张西望:“你……认识我?”
男人猛地摇头,道:“不是!不是!这个么就说来话就长了,我么……”
图春再看出去,老狗终于走了,图春松了口气,打量着男人和他车篮筐里的保温饭盒,犹犹豫豫地问:“你……家里人生病了?”
图春比了个手势:“我吃根烟。”
图春道:“就是撞了你的那个装修师傅?”
没理会,他停在那矮个男人面前,伸出手来就道:“你好你好啊!好久没见啊!”
男人点点头:“哦,那我先上去了啊,我还要去上班,再会啊。”
男人走进了住院部大楼,图春又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摸出香烟
男人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他走路步子不大,图春也跟着放慢了脚步,男人说:“就是他。高师傅的儿子么在麻将馆里赌钱,还借了高利贷,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男人看了看图春,叹息着,继续说,“高师傅么也不容易,我么就天天来担点饭,给他老婆……”
男人苦思冥想,图春便说:“你是那个三元丢了钱包的啊是?”
图春一瞥老狗,老狗还没走,坐在电瓶车上点了根烟,幽幽地望着他。图春忙和男人道:“你不记得了?我们在派出所见过啊。”
图春没响了,到了住院部门口,他站住了。男人说:“你啊要上去看看?”
“尿毒症。”男人低着头,“我听医生的意思是,没几天好活了。”
男人一拍脑门,指着图春:“哦!哦!你是那个派出所的!!”
后面又有人要进车库,男人遂把车停好了,拿了饭盒,和图春往外走,边走边说:“高师傅你还记得吧?”
“啊?高师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