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清一直观察着宴会的情况,易明德抱病在身,家族的重担都压在了易浩迪身上。他疲于应对各路亲人和尊贵傲慢的宾客们,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和辛元帅寒暄。
易维清愣了愣,辛丰翎当他默认了,笑眯眯地继续说:“维清,我真感到可惜。哪怕是爬我也应该爬回帝都的,我听说陛下和王后的婚礼是帝国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庆典,要是我能赶回来就好了。”
两位军人一前一后摘下军帽低下高傲的头颅。
瞿寰辰点点头,真挚地说:“那是自然,但我还是感到遗憾。若是辛少将能在夏天赶回帝都述职,那么他一定能赶上我和维清的婚礼。”
易维清很少会讨厌别人,但他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位少将。虽然这位少将穿着笔挺的军服,双手戴着黑色皮手套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但易维清总觉得这位军官很是粗鲁无礼。
国王与王后一到,辛剑锋周围的人都识趣地散去。
“这就是犬子辛丰翎,他年初的时候已经晋升为少将了。”
瞿寰辰也敏锐地注意到易家冷落了辛剑锋父子,而易维清一副很担心的模样。本打算早早退场的瞿寰辰停住脚步,体贴地牵着易维清的手去和辛元帅打招呼。
易维清第一次见到如此无礼的军官,他也不会多加打量,只是乖顺地立在瞿寰辰身旁,套着丝绸长手套的双手轻轻搭着丈夫的臂弯。
瞿寰辰笑容和煦,挑不出一丝毛病:“元帅,您是帝国的英雄,请您千万不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易维清露出了恬静的微笑,客气地答:“能让您高兴真是太好了,您的到来让我的家人倍感欢欣。”
辛丰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辛剑锋只好接过话茬感谢了国王的褒扬。
易维清的笑容顿时凝结成霜,惊愕地看着辛丰翎。辛剑锋面色一冷,周围的宾客们默契地倒吸一口冷气。
听到这里,辛丰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辛剑锋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但我想陛下一定明白辛家对王室的忠心,所以我从不担心议会的非议。”
瞿寰辰笑道:“辛少将真是帝国军人的楷模,辛元帅一定很为你骄傲。”
仿佛是为了印证易维清的第一印象,辛丰翎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避讳,他的军帽压得有些低,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深邃眼神久久地停留在王后身上。
易明德撑着手杖前去迎接元帅父子,只是他身体欠佳,聊了没几句便坚持不住得回房去休息。辛元帅表示十分理解。元帅和他的儿子不会受到上流社会的冷落。易明德前脚一走,各位军官、贵族便一个接着一个地过来与辛元帅打招呼。
在国王面前口出狂言的少将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辛剑锋忙道:“陛下,王后,我请求你们原谅丰翎的无礼。他十三岁就进入军队为国征战,言语习
辛丰翎直勾勾地盯着易维清的笑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陛下,我一直以为幸运女神是我的婊子,没想到她对您也张开了双腿。您真是个幸运儿,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瞿寰辰也没有了虚伪的笑意,冰冷的蓝眼珠没有一丝情感。
瞿寰辰认真地听完元帅洋洋洒洒的发言,无比真诚地说:“原来前段时间少将拒绝回帝都述职是因为战事拖延,我总算明白了。辛元帅,你应该早点向我解释,要知道议会中很多人都对辛少将抗拒命令的行为表示了质疑。”
辛剑锋摘下军帽,对国王和王后躬身行礼。他的儿子则笔挺地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国王和王后。直到被辛剑锋狠狠地拍了一下后脑勺,这位高级军官才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行了个礼。
辛剑锋的儿子嗤笑一声,辛剑锋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答道:“礼节是非常重要的,我是一名听从命令的军人,和大家一样必须遵守规则。”
若市,宾客中还有不少穿军装的硬朗军官。宴会后半段时,还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大人物——辛剑锋元帅与他年纪最小的儿子亲自来到易家祝贺易明德的生日。
辛剑锋点点头,又指着自己的儿子将他介绍给国王和王后。
辛元帅是一个有礼有节的端正军人,他认真地回应了每一个人的问候,但他的儿子就不那么礼貌了。无论是谁来搭话,这位高级军官都反应冷淡爱答不理,显然是不满于被父亲强行带入社交场合。
瞿寰辰愉快地笑了笑,辛剑锋又转向易维清,放缓语气温和地说:“我必须感谢易家送来的邀请函,易先生的宴会令人十分舒畅。”
回忆起那场童话般的梦幻婚礼,哪怕是面对一位令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军官,易维清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辛丰翎这才收回放肆的目光,默默地听着父亲向年轻的国王诉说前线的战事是多么紧急,而包括辛丰翎在内的辛家人又是多么鞠躬尽瘁地为新王开疆拓土。
“你的名字叫做维清么?”
易维清的双手攀紧了瞿寰辰的臂弯。瞿寰辰一边与辛元帅彼此客套,一边有意无意地往前站了一步,将身量纤细的王后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