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从第一天来这,他就做好了有朝一日被认出的准备。裴洵索性也不躲了,他摘下帽子,向女士们微笑着行了个脱帽礼。
为了扮演好美术系的学生,周念在进组前突击学过一阵画,却仍没达到白桦的要求。片中为大学生作画安排了几个镜头,需要近距离拍摄他在画纸上涂鸦的模样,对专业精度要求颇高。剧组先前是找了位手形与他相仿的专业画师作替,现在换成了裴洵,竟也不违和。
但第二天裴洵如常般到场地时,还是感到了众人遮遮掩掩的目光。
到了夜里,两人洗漱完毕,靠在床头聊天。周念拿过了裴洵的速写本,一页页翻着。不过几天工夫,这一本已快画满了。除了偶然出现的花鸟鱼虫,剩下几乎全都是各种模样的他:低头读剧本的,听白桦讲戏的……大多是黑白速写
拍摄那日,裴洵也没做什么特别准备。他坐在支起的画板前,随意拈着支笔,在调色盘中蘸了蘸。镜头紧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周念就站在一旁,看低垂的白云慢慢荡过他身后的绿树,仿佛那本身就是一幅画。
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后,他反而显得游刃有余了许多。他性子亲和,待人温柔,不多时已能和组里的姑娘们随意聊上几句。白桦见他不再避人,干脆榨取起了他的剩余价值。正巧原本周念作画时的替身近来手上被蚊虫咬出了几个红点,不再上镜,临时找人也是麻烦,干脆就抓着他推到了镜头前。
也就是那时,他才从宋宇真那儿听到,裴洵在国外学的就是美术。以他的身家背景,周念先前一直猜他是学金融或管理出身的,听到这个答案,不由有点惊讶。他多问了几句,宋宇真却没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