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能去看么?”周念立即说。
他们聊起电影和文学。周念平时话不多,说到这些时,却变得健谈起来,眼里闪着光。裴洵喜欢他这副样子。
即使明知道他在胡说,被这样殷切热忱的目光看着,也很难直白地说出“别装了,早就看破了你的套路”。裴洵最后还是点了头。
他提起某部实验性的先锋电影,当年发行量少,市面上的影碟早已绝迹,网上的片源也模糊不清。裴洵没想太多,说:“我有,在家里。”
“啊,”裴洵怔了下,才说:“……忘了。”
周念微侧过身,将手机捞了过来。裴洵似乎不怎么用手机,不用解锁,界面也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个自带程序。周念找到本机号码,对着那列数字反复默背几遍,才翻到通讯录,把自己加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念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裴洵也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周念见好就收,终于退了一步,留给他片刻喘息的时间。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样的默契,在浴室里清理了彼此,叫了客房服务。最后靠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周念也不管这是不是他变相的拒绝。 “我能看么?”他示意裴洵的手机。
“我家设备效果不好。”周念回绝得义正言辞。
“……”裴洵觉得自己是入了套,“我送给你。”
裴洵的联系人列表也很空,一共不过三个人:白桦,宋宇真,还有他不认识的“许椋”。他三两下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在填姓名时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周念”这个称呼会显得生疏。
回剧组的航班定在五点,三点不到,周念就要走了。临走前,他才想起了某件被忘了太久的事:“对了,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偷偷瞥了裴洵一眼。那人正理着衣服,似乎没在看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