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低语了几声，像是气若游丝了，沈止没听清在说什么。流羽听罢，点了点头，请姜梧和沈止离开房间，
竟是有些失望无奈的语气。
姜梧心系姜珩，立刻反驳流羽。沈止坐在一旁，就看着他们俩说，缄默不语。
流羽走到床边低下头。
姜梧的担忧是对的。
即使流羽想帮他，但到底受着皇帝的控制，不能随便开口应诺。
那么远的距离，那人又同他身量相近，从城楼下看，姜珩是分不清的。
“再近一点呢？”
流羽沉默下来，像是犹豫不定，有些为难。沈止眨了眨眼，顿时了然。
姜梧自然也明白，他痛恨极了这个所谓的“父亲”，沉下脸色，带着沈止走进屋里，淡淡道：“陛下看我们打看得高兴，就不怕安王逼退三弟，回头将您搜出来？安王可不像我们，他想要的，是陛下尊贵的命。”
好半晌，皇上才开口道：“想帮你三弟？姜梧，你贵为太子，为何总是如此甘居人下。”
姜梧垂下眼，平静地道：“我从未有一日活得像个太子，陛下想如何揉搓我们便如何揉搓，连甘居人下否，也要管上一管？何况太子之位本就是该三弟的。”
皇上像是刚从病痛的折磨中清醒过来，听到姜梧的话，眸中神色有些复杂。沈止也冷眼看着这位九五至尊，才两年多的光景，他已经从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模样变得垂垂老矣、满脸病态，这样一个人似乎不需要人间任何情谊，亲情也好爱情也罢，都是假的。
下……应该能分辨出是不是沈公子。”
他沉思片刻，问道：“流羽，我能靠近城楼多远？”
流羽略一思考，回道：“十余丈是底线。只能看到城楼上下。”
皇上哑哑地笑了几声，摇着手躺回去，咳了两声，叫道：“流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