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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声“啧”怎么听怎么不满,像是对沈止,又像是对姜珩。

    沈止安静下来。

    沈止一点头,灵活地在瓦檐间跳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抓住屋檐轻轻一荡,便进了屋。

    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卫适之打断他的话:“你想进宫吧?”

    他正努力抑制着胸口翻涌的情绪,忽听厨娘道:“不过老爷已经醒了。”

    沈止眨了眨眼,想,圣上是信任他爹,还是信任他?或者再说深一点,信任姜珩?

    沈止把地图收好了,盯了会儿沈尚书,把老头盯得有点恼羞成怒了,才问:“您的身子怎么样了?”

    阿九三人也跟了过来,看到前方,刷地拔出了刀。

    厨娘迟疑一下,点头道:“等会儿小的去送药。偷偷告知老爷。公子……千万要小心,如今京城,不是您离开前那个京城了……”

    沈唯风道:“圣上。”

    沈止双眼一亮:“当真?我爹能支开那几个人吗?”

    沈止心里想着,果然就见沈尚书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回了句“还可以”,便闭上眼。他的伤虽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严重,不过也确实是受了重伤,精神不济。

    沈止眯了眯眼:“卫适之?你怎么在这儿?”

    几人面面相觑,阿九可记得卫适之是谁的,皱了皱眉:“沈公子,这……”

    他愣了一下:“您怎么会有……”

    沈止默然点头,回到沈尚书屋外倒挂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帷幕后的床。

    卫适之没有必要害他们,况且卫商同姜珩还有协约。现在不清楚皇城布防,卫适之总比他们要清楚。

    好在有其他药丸,虽不如对症下药好,总好过喝一口毒。

    沈止明白了他的意图,一边伸手解衣服,一边低着头淡淡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沈止有点头疼:“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同你……”

    隔得有点远,听不清那边都说了什么,沈止心里发紧,等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厨娘和那几人走出了房间。

    卫适之转过身:“跟我来,我带你们进去。”

    说着,他接过地图,翻身一跃,刚落到地上,抬头一看,眉尖就是一抽。

    

    沈止展开一看,是皇城的地形图,包括暗道也标了出来。

    沈止脑中闪过几个念头,琢磨了一下,道:“跟上。”

    到了后院,沈止才摸出怀里的地图,递给阿九。阿九同流羽飞卿铺开来看了看,神色一凛。

    阿九小声道:“您快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着。”

    这段时间,皇上和传国玉玺一定不能落入姜渡手里。

    屋里有股浓重的药味儿,沈止蹙了蹙眉,掀开帘子过去一看,正巧看到沈尚书在把碗里的药倒进床边的花盆里。

    沈尚书把药倒完了,这才回头看他,淡淡点头:“回来了?”

    虎符在姜珩手上,等他回来就行。

    自他娘走后,沈尚书似乎就很不习惯任何温情。无论是表现出对自己儿女的关心,还是接受其他人对自己的关心。

    果然,圣上早就知道他和姜珩的关系了。

    况且药是姜渡的人抓来的,谁知道里头掺杂着些什么好料,自然不能喝,只能找机会偷偷换了药方和药材。

    站在前方阴影里的就是许久未见的卫适之。

    他仔细看了看老头脸色,脸虽白但气不弱,稍觉放心了点,坐到床边道:“那盆花也是金贵。”

    沈止确定了他爹是真的受伤卧病在床了,乖顺地点头。沈尚书也不责怪他私自回京,直接回身在枕下摸索片刻,递给他一张地图。

    害怕见血。

    看沈止出来了,阿九挥挥手让跟上他。三人名义上是侍卫,暗地里身兼多职,又是杀手又是暗卫又是跑腿的,跟在沈止身上到了后院,也没出一点儿声。

    这是句废话。

    圣上给他爹的。

    卫适之没吭声,直盯着沈止看。沈止脱了外袍,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挑了挑眉。

    若是有问题……大不了就灭口。

    他正想着,就看到厨娘抬着药走进了屋,讨好的向那几个生面孔笑了笑,端着药走到床边。

    他暼了眼阿九三人,定定看着沈止:“京中出事,我就猜到你会来。”

    几人疾行在夜幕下的小巷里,细雨不知何时停了,仍然湿了衣裳。卫适之把他们带到一处民居,推开门走进去,沈止犹豫一下,也跟了进去。屋里放着几件锦衣卫的服饰,卫适之抱着手在一边:“猜到姜珩会让你带着人回来,多准备了几件。姜珩还真敢让你回来,啧。”

    沈止道:“现在只差一个进宫的法子。”

    但大队军马总不比他们几个轻身疾行,况且牧族那儿也不知会不会有变故,不知何时才能赶来。

    沈止给他爹掖了掖被角,听到外头隐约传来脚步声,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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