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学了,他却并没有去学校。
电话响了。
对话那头是沉默
上天从不会因为是第一次就对你有些许温柔,庭审开庭,赵父仍被判了七年,没收个人财产并罚款。
但现在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还回去,转眼就满手空空。在赵宇的印象里,他家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日子。他与母亲四处求人,四处无门。曾经受他家恩惠的人拒之门外,从前与他家称兄道弟的人无影无踪。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兄弟与朋友,包括李安生。他试图挽回些许从前的熟悉的骄傲,但事实上,他走在街上都觉得如影随形的羞耻。
他请了长长的假。他与母亲将唯一的一套房子也卖了,却并没有填上多少窟窿。他们四处借钱,总算能将罚款填补上去。家中无剩多少,且无人工作,再这样下去只会是永远的入不敷出。他躺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无比的想念李安生,可他却不敢去见他。他曾经能给李安生的全都没有了,他还能给他什么?他想起帝都的N大,那近乎成了一个遥远而不可即的梦想。
赵宇遥遥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曾经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被赵宇视作神明的男人瘦了,剃了头,面颊干瘪,身形佝偻,与常见的、被生活磨砺的中年男人无所差别。赵母早就哭得近乎昏厥过去,但赵宇却始终没有流下眼泪。
赵宇接了电话,“喂?”
赵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带着颤,“妈,我来想办法。”
赵母满脸都是泪水,瘫在儿子的肩膀上问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