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含景見他不說話,打開放在座位上的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堆厚厚的文件,“啪”的一聲摔在桌面上:“你為了坑我,真是煞費苦心了。我就問你徐夜,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想沒想過我跟你是認識快二十年的朋友?!”
徐夜被砸了,不氣不惱,抬眼看他:“我只是讓你離開海城了而已,你的生意在這裡也可以繼續做,在你爸媽眼皮底下,公司更大不是么?”
“員工的社保記錄,徐夜,真有你的。公司的保潔阿姨沒交社保你都給我捅社保局去了,你怎麼不去問問我員工,究竟是我不給他們交,還是他們自己不想交呢?!”
徐夜翻著那幾份病例和協議,冷冷地說:“楊含景,你說我卑鄙,我反而覺得你對女人更卑鄙一些。”
『一氣呵成吧,掰了』
徐夜看上去很淡然,仿佛楊含景此時說的事情跟他沒什麼關聯。
徐夜反問:“你父母難道不想讓你回來嗎?他們明裡暗裡跟我說了很多次,還跟我爸媽說過,就想著有什麼辦法,讓咱們都回到北方是再好不過不是麼?”
“公司的稅務報表,我漏交的那半年你給highlight了,你怎麼不說我後來補上了呢?!”
他的聲音立刻引來周圍人的側目,好在這是工作日的下午,餐廳裡本身人也不多。他們這邊這麼大的動靜,並沒有造成太大的矚目。
他抬眼盯著楊含景,說:“如果筱依依跟其他人睡了,我不會這麼在意。她之前六年和孟白在一起,我也不吃醋。但是唯獨你!”他猛地把手上一疊紙甩到楊含景身上,壓低了聲音,但怒氣卻控制不住:“你還有臉跟我說我們認識十多年了,我是為誰回的海城你不知道嗎?!你居然敢在我回去之後跟筱依依上床!!你又何來的膽子跟我在這叫囂?!”
楊含景把那一沓文件拿起來,一份一份往徐夜面前扔:“我公司的資金挪用情況,你還是把我買車的事兒給我爸媽說了。”
楊含景轉著手裡的杯子,斜眼看著徐夜,眼裡全是不屑和戲謔。他問徐夜:“你做這些事的時候,就沒有念過我們的舊情?”
<h1>69. 無題</h1>
楊含景顯然是越說越氣,他把剩下的一沓紙都朝著徐夜摔了過去,怒道:“誰家的公司能做到十全十美!這些細枝末節誰能保證不出疏漏?!這是我的公司!我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經營的公司!徐夜!一個女人而已,究竟多大的仇能讓你這樣對我!”
楊含景咬牙切齒:“你就是料定我有所謂!”
楊含景指著徐夜的鼻子罵道:“你丫逼的就一卑鄙小人!”
楊含景怒極反笑:“徐夜,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得這樣冠冕堂皇嗎?!你敢不敢乾脆點承認了,你把我從海城逼走,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
徐夜把那份材料擺在桌上,楊含景定睛看到了,立刻就想搶,徐夜一把摁住,冷言道:“看都看過了,搶什麼?!”
楊含景被徐夜突然爆發的情緒震了一瞬,便激烈地回嘴:“我再說一遍,是她勾引的我!!你當時跟她在一起了嗎?!好像還沒有吧?那她對我投懷送抱,我憑什麼不能睡她?!”
飯店窗外的路上,行人稀少。北方的冬天總是乾冷蕭條的,下午三點多,太陽已經變得蒼白西斜,光禿禿的行道樹下,幾片枯葉被冷風卷著走,讓人看了都變得沮喪。
這回輪到徐夜冷笑了。他慢悠悠地從那一沓資料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來了幾張協議和醫院的病例。這些材料都是他叫人搜集的,他自然對於裡面的內容爛熟於心。
徐夜指著楊含景,
徐夜覺得可笑,楊含景和從前一樣,一生氣就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比如現在他的舉動,就像惱羞成怒的小孩子,生氣地把手頭能夠著的一切東西砸向周圍。
徐夜仍舊不說話。
徐夜輕笑:“酒吧對我而言,只是賺錢的一種途徑而已。如果你對公司像我對我的酒吧一樣,那也許就無所謂了。”
楊含景哈哈大笑,氣得雙眼通紅:“對!不是你徐夜的問題,是我爸媽太迂腐!那究竟是誰能想出那麼陰的招來坑我!我爹娘關我一個月禁閉,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等到現在才見你?!我當時如果見到你,肯定把你這張假惺惺的臉揍開花!!”
徐夜臉色冷了一些,他說:“不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而是那個人是筱依依。還有,我是想讓你離開海城,但是最後逼著你走的,是你的爸媽,也不是我。”
楊含景冷笑出聲,再不顧及什麼形象,衝著徐夜大吼:“那是我自己的公司!是我辛辛苦苦經營的!!假如你被逼著回到老家呢?嗯?!你爹娘能給你找個央企輕輕鬆鬆年薪幾十萬的工作,再不用像你開酒吧一樣費心費力,你願意嗎!”
徐夜冷笑:“就是因為你對女人都是這個態度,所以你對筱依依做出這種事,我非搞你不可!”
楊含景譏笑道:“讓我們正人君子的徐老闆親口承認搞我,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