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討厭的雌性提醒了我,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有其他想交尾或喜歡的對象,我該怎麼辦?
「嘶~」千萬不能再生病了,一想到她之前蒼白的病容,我的外生殖器馬上垂頭喪氣。
她吻了吻我,好幾個月沒交尾了,這吻讓我的兜布撐起帳篷。
「你是不是覺得當初我該聽你的話不要來?」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別笑得那麼肉麻好嗎?很噁~」討厭的雌性果然還是讓人討厭。
「嘶~」沒問題,海豹難不倒我,我秀出銳利的爪子。
「嘶嘶嘶嘶嘶。」我想讓她知道,她就是我的薔薇,看起來很脆弱,但卻很強悍,而我是她的藤蔓,會一直跟她糾纏下去。
「但是這些鳥的鳥蛋不能偷喔,牠們都是保育類。」她拿出圖鑑教我辨認。
「嘶。」我不停舔著她的臉。
但她錯了,我的家鄉不是南極,有她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鄉。
「噢,這是你做的?你自己?我在問什麼傻話,除了你還有誰能幫忙,哈哈。」她摸著牆上的圖案驚嘆。
「討厭...人、人家也想,可是這裡實在太冷了,我連脫下外套都沒辦法。」她嬌羞地說。
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準備,我們趕在三月天氣變熱前出發,她搭飛機和船,我用飛行的。在路上只要有機會,我們就會跟對方想辦法見個面,確認彼此平安,結果花了比預計更久的時間才到達。
「嘶?」這樣沒問題嗎?夠暖和嗎?
一到達南極,她就因為長途旅程的疲勞和水土不服而病倒了,我很心焦,可是無法進去研究員住的觀測站照顧她,只能每天晚上趁所有人都休息時,偷偷探望。
我用利爪刨出冰磚,建出一幢結實的雪屋,還在屋裡的牆壁上刻出薔薇和藤蔓的圖案。
為了不要離觀測站太遠,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背風處,附近沒有浮冰或冰川,又因為地勢可以巧妙的掩護,不容易被人發現,雖然說南極也沒什麼人,但總要防一下討厭的觀光客。
「嘶嘶。」這哪有什麼問題,捕魚只要朝著海鳥和企鵝聚集的地方去就一定捕得到,鳥蛋更是易如反掌,鳥群看到我都會避開。
「我沒事...」她臉色很蒼白。
「吼吼。」太好了,我要潛進去跟她一起睡。
「嘶嘶。」死掉又怎樣?只要她能過得幸福快樂,我覺得死掉也值得。我笑了。
「幹嘛要矇住我眼睛?」她問。
我照她說的做了,然後開始著手忙我的大工程,蓋我們的小窩。
「沒那麼嚴重啦。我想想...觀測站裡有充電式的暖爐,我可以弄一台來,不過每年年底會清點,到時要還回去。然後我也帶了兩年份的暖暖包,可以先搬一箱過來。」
兩周後她痊癒了,但消瘦了不少,看得我很心疼。
「吼。」到了。我期待她看到的表情。
「嘶。」我沒有想這麼多,我只希望她好起來。
「不用啦,雖然伙食不怎麼樣,但是該有的都有。不然你去幫我弄隻海豹來好了。」她說。
我不願意她被心碎之苦折磨,哪怕一分鐘也不願意。
飛行能力能幫助我們遷移,避開威脅生命的暴風雪,利爪和獠牙可以幫助我們削下冰塊,強韌的皮膚可以防禦低溫,我的身體構造不輸給南極的任何一種生物。
「我會好起來的,而且我會適應給你看。南極才是你在地球真正的家鄉,我要跟你在一起,怎麼能不習慣你住的地方。」她堅強地說。
「如果TK哪天不跟你交尾,或是不愛你,你可能會死掉耶。」討厭的雌性真是囉哩八唆的。
「嘶、嘶。」我舔著她的臉,不知道怎樣能讓她舒服點。
我抱起她飛去小屋,想給她一個驚喜。
「試試看才知道,人體也會隨著環境改變體質的,我覺得我有越來越不怕冷了耶。對了,下個月我同寢室的同事輪休,會回家鄉兩個月,所以,嘿嘿。」她眼睛骨溜溜地轉。
沒仔細想過這點。不,我其實是怕她知道後,會承受不起,反而拋棄我。
「欸,好肉麻喔你。」她很甜蜜地笑了。
雖然我以冰塊為主食,並不狩獵,但冰晶星天寒地凍的嚴苛環境,讓每個冰晶星人都有精悍的體魄。
「嘶嘶?」我能為她做什麼?我想為她做點什麼,至少讓她長點肉。
我很快地抓到幾條了又肥又大的魚,也帶回了十幾個鳥蛋。
「開玩笑的啦,海豹抓來我也吃不下,而且那是保育類耶。如果你真要幫我補補,就抓幾條魚和弄些鳥蛋來吧,最近雞蛋補給不夠,我好想吃荷包蛋加醬油膏配稀飯,還有薑絲魚湯喔。」
「魚不要弄死,鑿個冰窪養著,蛋嘛...你拿去藏在我們觀測站發電機附近,那邊周圍溫度比較高,跟冷藏室差不多,不會把蛋凍壞。我不能把這麼多食物都放在宿舍冰箱,不然同事看到會疑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