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她怎麼會這麼想?我根本離不開她。
她感冒痊癒後,我們第一次起了爭執。
「你沒跟她說?」討厭的雌性又問。
「人家心很痛你知不知道?好心被雷親就算了,還以為你...你不要我了...嗚嗚嗚...」
我輕手輕腳地飛進屋裡,怕吵醒她,沒想到她呆坐在床上。
「壞蛋...你這壞蛋...一個晚上沒回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嗚嗚...」她哭著說。
交尾之後,我脾氣安定了不少,不再那麼暴躁,雖然還是不喜歡別的生物靠近她,但我漸漸能容忍常來的郵差和宅急便,不會在門後咆哮了。
「好、好好好冷,路西法,我要回去拿我的羽絨外套。」她顫抖地說。
隔天她感冒了,重感冒。
「餵我。」她張開嘴,我只好把湯拿回來,用我的大手笨拙地拿著小湯匙餵她。
我竟然又忘了她跟我不一樣,她會怕冷,我馬上抱著她飛回屋內。
「嘶。」我走過去舔舔她的臉。
「嘶嘶嘶嘶嘶。」我也是為了她,才留在這個對我來說並不夠冷的小島上。
「吼!吼吼吼~」我不想她去那麼冷的地方,那不是她這種住在溫暖小島的生物可以承受的。
「我有事情要問你。TK知道如果她不愛你了,你會心碎而死的事嗎?」討厭的雌性趁她去上廁所時問我。
南極!在我的細胞記憶裡,南極和北極是地球最冷的兩個地方,我能感覺到我的親代對這兩處的喜愛,我雀躍地抱起她飛出窗外。
隔天她好很多了,可能因為平常注重運動和飲食的關係,她抵抗力很好。
她說去南極前要到朋友家道別,所以帶我一起出門。
破曉之前,我才覺得自己鎮定了下來。如果搬去南極是她想要的,那麼或許我該讓步。
「嘶。」我搖搖頭。
「幫我煮雞湯,還有我要抱抱。」
「嘶嘶。」只要她開心,我只有同意的份。
「嘶、嘶嘶。」我把湯遞給她。
「你的手天生就是要拿冰塊的呀,拿湯匙真彆扭。」她呵呵的笑了,不過還是讓我餵完。
「嘶...」我是沒跟她說過。
「你不想用這點綁住她是吧?」
「嘶嘶!」這麼怕冷,為什麼要去南極?
「吼。」我不希望她勉強。
「好難過...咳咳...」她邊發燒邊囈語,額頭很燙。
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這樣難過了。我不要她承受心臟碎裂的痛苦。
「吼吼!」但我真的害怕她生病,嚴重的病。
「你真的很難溝通。」她用力按住太陽穴。
「嘶、嘶嘶嘶。」我想要安慰她。
「嘶~」這樣很好。我希望她多依賴我一點。
「你不知道我是為了誰才做這個決定嗎?你以為拋下這邊的一切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很容易?」
「沒、沒關係啦。哈啾!習慣就好,到時候我會去買雪衣。」她擤擤鼻子。
要是心臟碎裂能保她一輩子都健康平安,那麼就碎吧。我第一次覺得死亡也沒什麼了不起。
「嘶嘶嘶。」討厭的雌性老是這麼討厭,萬一她聽到怎麼辦。
「路西法!我被核准了!我們可以去南極了!」有一天她突然很高興的跟我說。
<h1>番外 (下)</h1>
「我很健康,而且我會穿夠暖,也會帶很多補給品和營養品。」她試著解釋。
我知道這種發炎症狀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她生病了就這樣死掉...我不敢想。
「嘶嘶。」對不起。
我
從有暖爐的屋內突然到十三度的室外,對地球人來說感冒是正常的。是我的疏忽。
「安啦。」
「我都已經申請好了,難道現在要跟人家說我不去?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想去南極當生物研究員?」她叫著。
不過很少叫我做事情的她,竟然開始會要求和撒嬌。我很樂意,這樣就不是只有我依賴她。
「嘶!」她才難溝通,我決定飛出去冷靜一下。
「那...你還要我取消去南極的計劃嗎?我原本以為你會很高興...」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原來地球人也會心碎。心碎雖然不會死,卻會讓一個人痛苦得想死。後來她這樣告訴我。
我該試著相信她的適應力和生命力。如果我可以在這溫暖小島活下來,或許她也可以在南極活得很好。
「你同意了?真的?」她驚喜地問,眼眶還是紅紅的。
就算她不知道如果她離開我,我會心碎而死,難道看不出我有多依賴她嗎?
「你...嗚嗚嗚...」她哭了,我沒有看過她哭,只好手足無措地用兩邊翅膀把她環進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