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盯着那页纸看了五分钟,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这样瞎坐,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干脆合上书,离开教室。
那名保镖离开越野车,悄悄把一支笔状的物体塞到陆婷手中。那是一支小型电击棒,可瞬间击倒一名壮男。
越野车的空间很大,以曲鸣的身高也可以轻松挺直身体。他发动车辆,一踩油门,强劲的动力驱动着越野车驶离滨大。
陆婷喝完咖啡,朝母亲一笑,“我会去的。”
陆婷镇定地看着前方,从上车起她就没说过一个字,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也没有问南月为什幺会在那里。她不愿和那个满口下流话的男生交谈。只要见到南月,这一切都会有答案。
晚上的辅导课其实很乏味。晚间辅导是对白天课程的一种补充,原本是一些老师在课余时间义务为学生解答问题。滨大把它制度化后,并没有对学生作出要求,相当于有老师指导的自习课。
车辆一路向北,驶出修罗都市繁华的市区。修罗都市从沿海呈扇形向内陆延伸,最核心的都市圈面积超过八千平方公里,而环绕都市圈的边缘区域面积更超过数倍。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个男生两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他嘴角破了一块,黑暗中看去,像是挑起唇角,露出讽刺的冷笑。
保镖连忙拦住陆婷,“小姐。”
“怕我绑架她?”曲鸣嗤笑一声,转了转钥匙说:“我就一个人,你们也来吧。放心,我有驾照。”
“嗯。”陆婷想了一下,“不。我想到校外走走。”
陆婷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两名保镖对视一眼,一名跑去开车,另一个连忙钻进越野车,挨着陆婷坐下。
那名保镖看了看陆婷,陆婷冷着脸说:“过去吧。等二十分钟我们就走。”
随着车辆的行驶,街道两旁光彩夺目的广告屏渐渐变得稀少,连绵的灯带换成了陈旧的灯柱,都市里往来不息的车流和行人也稀疏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彷彿沉寂下来。
“怎幺了?”庄碧雯把咖啡递给女儿。
陆婷扬起眉梢,“你是专门来讽刺我的吗?”
曲鸣耸耸肩,“还有这幺多用功到变态的学生。”
陆婷停下脚步,冷冷看着他。那两名保镖警觉地四处看着,不知道那个两米多的大块头是不是也来了。
守在教室外面的两名保镖立刻跟在她身后,“小姐,要回家吗?”
曲鸣靠在驾驶席上,双手枕在脑后,没有一点下车的意思。
陆婷忽然停住脚步。
庄碧雯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对陆婷说:“晚上的辅导课还是应该去的,可能会有一些案例分析。”
越野车驶入一条偏僻的街道。这里的设施似乎还停留在世纪初,街道两旁用着老式的路灯照明。车辆在忽明忽暗的灯影里行驶,偶尔有行人路过,能看到灯光下沉默而惨白的面孔。
“我还是次听说,滨大晚上有辅导课。”
“下午没有课吗?”
“别急。一会儿就见到了。”曲鸣对保镖说:“换辆车坐吧,在门外守着也行,最多半个小时就回去。放心,你们的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陆婷皱起眉,“南月呢?”
曲鸣拿出剃鬚刀,放在下巴上无聊地刮着鬍子。越野车已经熄了火,安静地车位上。车库里只有一盏蒙着灰尘的灯,光线很暗。
庄碧雯拿着一杯咖啡进来。即使在家里,她也习惯穿着正式的办公套装,发髻一丝不乱,挽得整整齐齐,腰背挺直,和每一位成功的职业女性一样,显得从容而干练。
街道旁一间酒吧还亮着灯,门前的水晶屏招牌绘着一条正在奔跑的狼,上面红色的字迹写着酒吧的名称:红狼。
越野车直接驶入酒吧旁边的敞开式车库,陆婷的座车紧紧跟在后面。酒吧的生意似乎很平淡,车库里只有五六辆车,一多半都积满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人用过。越野车霸道地佔据了两个车位,左右各有一辆小型,陆婷的座车只好停在两个车位以外。
陆婷翻着书,心里却始终静不下来,时而想起南月,时而想起那个一副欠揍表情的男生。这种体育明星式的男生最讨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脑袋里只有一团团变态的肌肉,嚣张得令人反胃。如果让她管理滨大,件事就是严格校规,把这种垃圾学生统统赶出校门!
曲鸣忽
这里已经是修罗都市的边缘,比起都市圈内流光溢彩的大厦,两旁的建筑显得低矮而拥挤,照明的光线也越来越暗。陆婷旁边的保镖摸了摸腋下藏的枪支,谨慎地辨识着方位和道路。廉租区是修罗都市最混乱的地带,人口流动性极大,也最容易生出事端。他可不想自己的僱主在这里出什幺意外。
“嗯,课程我已经看过了。”
“没什幺。”陆婷坐起来,抚好裙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曲鸣背一挺,身体猛然挺直,显示出他过人的高度,“你不是想见南月吗?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