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等着那令人难受的情绪散去，抬眼再看向楚弈时，心中已有了决断。
“回家。”
言妍垂眸，脑海里思绪浮浮沉沉，一会儿是言惜安吻她的场景，一会儿是他跪在母亲面前挨打的场景。
他明朗的笑容浮现在她的眼前，紧接着，那笑容渐渐消失，一双眼睛明晰了起来，里面藏着缱绻的情意，而它的主人总是温柔地凝视着她，下一秒，那双眼里的温柔被击溃，碎在饱含哀伤的泪光里。
楚弈的话听得她一头雾水，她只能先安抚他，“我不会走的。”
“有多喜欢？有楚弈喜欢言妍这么喜欢吗？”
待确认他睡着之后，言妍才轻声轻脚地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她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毯子，展开，给他盖了上去。
“嗯，对，我要跟妍妍回家。”
去哪？”
“楚弈……你喝醉了。”言妍揉了揉眉心，温声劝道，“听话，先放开。”
“妍妍，妍妍，妍妍，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喜不喜欢？”他不依不饶地问。
*
“……放手。”
她的心骤然一缩，绵密的痛楚蔓延至心头，她感到眼睛有些酸涩。
“妍妍，妍妍，我好喜欢你。”他把唇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呢喃道，“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喜欢你，太犯规了……”
“楚弈……”她开口想打断他的话。
突然，她的肩头一重——楚弈靠在了她的肩上闭眼小憩。
言妍实在被他缠得有些受不了，随口敷衍地应付了几声，“喜欢喜欢喜欢。”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楚弈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在她唇上“吧唧”了一下，然后唇角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抱着她睡了过去。
让他躺到沙发上之后，解决掉一个“大麻烦”的她松了口气，抬脚准备离去。谁知刚消停了一会儿的楚弈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使劲，带着她一起倒在了沙发上，“妍妍……不准走……”
“……非常喜欢，行了吧？”言妍无奈地说。
她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在第三次听到听筒里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之后，言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从来没有碰到过打不通哥哥手机的情况，况且，言惜安不等到她的电话是绝对不会睡觉的。
“……”
这个家伙，第二次了！
言妍把晕晕乎乎的楚弈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有你在……连梦都是甜的。”楚弈笑了笑，像是回忆起什么那般，说：“妍妍，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喜不喜欢我。”
“我没醉，清醒着呢。”像是每一个醉酒的人都觉得自己没醉那般，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我要是一放开，你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反正我不放……”他阖上眼睛，态度坚决地拒绝道。
言妍猛地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她忘记给他回电话了。
哥哥！
“不放。”楚弈紧紧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入怀中。
言妍拿他实在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靠在窗边，毫无睡意，神情复杂地看着沙发上熟睡的青年。
言妍摸了摸自己的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