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个主子就被牺牲了来取悦心情肯定不佳的他是吧?他说早上怎么破天荒的陌齐会跑到房间里面等他起身,他还以为是因为前夜批册子太晚了,陌齐怕他起不了身,才进房伺候。
“李大爷生日快乐!”
“啊?”他莫名其妙的,“什么样子?不就穿得多了点吗?”低头瞧自己圆滚滚的身材,拍了拍鼓鼓的肚子,他知道这样很惹人笑,可陌齐说这一套都是丹亲自订制的,他必须要穿嘛,哪怕大家都在偷笑。
呃,他哪里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著的要找到他啊。“年终了是忙碌了些。”
“……恩,李子祁,你……”要不要提醒他太阳穴的青筋爆起来了?
他伸长手帮自己倒杯茶,冷哼了一声:“我回不得了是么?”这里的建立他也有一半的功劳,这么急着赶人?
“哪儿的话啊。”他抬眼看他,一双琥珀眸子亮晶晶的,“北赫过年什么样子你也看过好几次了,现下你连妓院都不去了,叫你呆在这里过年,不是委屈你吗?”
妓院……原来在他脑子里,他庆祝过年的行为就是去妓院?手心刺痒,有点想掐人,要不要提醒当初可是他说去妓院请客的。
……不可置信的闭了闭眼,再掀开,那对耳朵还在,而且还粉粉的,和他被气红了的脸颜色十分相称。张了张嘴,又闭上,他该骂人还是该说什么?
几乎是神奇的瞬间出现的背手矗立在门外的挺拔身影冷淡无比的看着屋内的乱七八糟,看到所有人都干咧着嘴,不知道如何应对时,他才迈开长腿,跨过门槛,浑身张扬着冷冽和寒意的走向屋子正中央那个圆滚滚的球。
双臂立刻放下,好累啊……他穿着的衣服到底有多厚啊,感觉到头顶的发被扯动了下,不疼,然后他后退开,冷峻的面容带着不再克制的微笑:“是与头发一起梳理着,一时解不开。”
陌齐的语气恭顺无比:“今日清晨北赫近郊才得到消息。”李子祁什么角色,他带兵如鬼神,区区一个上京的行程怎么可能乖乖被盯着,发现和甩掉跟随的眼线轻而易举。
“这个。”他手指在他脑袋上方一弹。
他冷冷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又是一眯,终忍不住道:“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移开眼,他冷淡道:“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躲藏什么。”走到书桌边,随意的翻看着,是一些年终要审批的重要帐册,可有必要到这偏僻的院子里来查核吗?往年可没见过这阵势,难道是今年的账本很特别?
真是,原以为他真的上京,礼物都一路追着送过去,偏偏又打转回来了
所以忙碌得干脆直接跟他说不在?黑眼瞥过来,在瞧见这圆球时,窒息了下,立即将眼神收回来。
他无语,默默的转过头面向自己忠心耿耿的总管:“你,什么时候知道他调转的?”
可三日后,他还是乖乖戴上了兔耳朵,瞧着那笑意满满的男人,倒也没那么尴尬了,毕竟很少见到他大笑不是么。索性也就豁出去了,扬起璀璨的笑容,就着外面欢天喜地的鞭炮烟花声,拱手拜礼:
而陌齐却在这时拱手道:“预祝大爷兔年吉祥。”
啊?!他的嘴差点歪掉,他无非就骗了他一句话,至于要牺牲到底吗?
圆滚滚的球拿下嘴里的包子,十分镇定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
难得呆蠢的样子却让李子祁柔和了黑眸,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抱着肚子弯腰后靠在书桌上,眼泪都出来。
面对他哀怨的眼神,李子祁满眼是浓浓的笑意,撑起身又弹了下那毛茸茸的兔耳朵,低沉淳厚的嗓音若酒:“过年那日也这般吧。”上下打量着圆滚滚的球,雪衣金绣富贵牡丹,滚兔绒的领口、袖口、对襟和腰带,加上这对耳朵,还真像一只大兔子。
满头黑线:“陌齐。”看到忠心的总管出现,立刻道:“拿镜子过来。”难怪他被偷笑了一早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感觉到什么,可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困难的举起圆滚滚的双臂,在应当什么也没有的脑袋上摸到两团毛茸茸的东西,“啊,是什么啊!”这回他低叫了,手感圆圆的绒绒的,直觉是握住要扯掉,结果却牵动了头发,倒抽口气,又恼怒又羞窘。
“别乱拽,我看看。”那双一直很冷很冷的黑眸里总算带了些许的笑意。
作无谓的掩藏。
他的眼泪也快出来啊,尴尬出来的!
摸摸鼻子,将包子吞咽掉,拍了拍手,拿茶过来喝,“不是说回京了么,你现在哪赶得及回去过年。”早几日出发算算行程刚刚好抵京,出什么事半途折返。
镜子拿来,光滑的镜面里倒影出一张精美的面容,然后——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总管立刻无声的摆手,屋内人顷刻撤得一干二净,全部远离跨院,到院子门外面去了。
深邃的黑眸扫过大小的盒子箱子账本,最后落在面前这个球身上,在看清楚他的装扮后,黑眼一眯,嘴角瞬间扭曲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