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只是抱着冰刃的颈项边哭边发抖,全身还是毛毛的寒寒的,就算有着冰刃强大的体温,也还是怕得发冷。
揽着他的脖子,我抽了抽鼻子,还是在细细的颤抖着,却为他珍爱的动作和痒痒的感觉弄得笑起来,想用手背去抹泪,被他轻柔而坚定的捉住手腕,让他用舌用唇将我的泪全部吸吮去。
而就算是在全身哆嗦着,我也觉察到冰页在那边散发出的杀意,和冰刃全身的绷紧。小声的哽咽着,我还是不敢回头去看,“是、是什么?”悄悄的问,我用手背抹着泪,哭得眼睛都有点痛了,可还是怕得止不住泪。
“页?”这回我的声音提高了,可还是没有我想看见的人。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点孤单,“我的总管呢?”问着那些侍侯我的宫女们。
“再睡一会儿。”刃的声音醇厚中带着丝情动的沙哑,“有我在,不怕的。”
冰刃抱着我往后闪开,大掌轻轻抚摩着我的背。
捧着暖身的糖水的宫女细声细气的回答不知道。
才刚脱离屋檐的笼罩,扑面而来的雪就让我有回头躲回屋子里的冲动,好冷好冰好寒好冻……才一下下,好不容易偎暖的身子刷的从头发
心一下又悬了起来,不让我看,一定是什么真的很恐怖的东西。一想到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很可怕的东西在我睡觉的时候钻进了被窝——全身又剧烈的哆嗦起来,眼泪也再度喷发,我怕!
沉默立刻被打破,页走到我身边,笑得很温柔和安抚,“没什么,只是一支玉簪,应该是宫女的疏忽。”拍拍我的脑袋,他倾下头轻柔的亲亲我湿湿的眼角,“眼睛红红的好像小兔子,大公殿下,不怕哦。”
“怎么了?”冰刃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抱住了脑袋,我哇哇的哭起来,“好可怕啊!刃,床上有东西!呜……吓死我了!”那不是简单冷空气钻进暖和的被窝,而真的是什么很冷很可怕的东西!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在父王的寝宫里,被侍侯着梳洗用早膳,我眨巴着眼,看着戒备森严的四处侍卫忽然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刃?”小声的唤道,却没有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
才奔出几步,就一头撞进温暖的宽大怀抱,随即厚暖的披风一把将我包住,而我的人也即刻被抱起坐上了冰刃结实的手臂。
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很模糊的,唇上有着轻微的温暖摩擦,伴随着深深的叹息,“……哭得我心都疼了,你这个小东西……”
冰刃的大掌抬起来温和的揉捏着我的后颈,然后将我抱正来,先是对着我哭红的眼皱了皱剑眉,随后疼惜的吻着我的面颊,接着把我的脸按到他胸膛里,再用厚暖的大氅把我整个包住,不让我能看到任何东西的,抱着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些侍卫们跑开,心却愈发的烦躁起来,恼怒的跺了跺脚,干脆直接朝着飞雪的远远的那一端,父王处理国事的议政殿小跑而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换了个人抱,懒得睁开眼,只是轻轻叫声:“页。”得到低低的回答,才放心的再睡得天昏地暗过去。
“啊啊啊啊!”我尖叫,以着从未有过的惊人速度蹦起来,弹离床榻往外跑去,泪水同时迸出了眼眶,“啊啊啊啊啊!”好可怕的感觉,那种刺骨自脚底轻轻滑过,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我最怕这样了!
呜咽的在冰刃的肩窝里露出半张脸瞅他难得柔情的俊脸,“你、你骗人,那才不是簪子。”那么毛骨悚然的冷洌,怎么可能只是根簪子!
火热的体温终于慢慢让我安定下来,我坐在他宽大而暖和的怀抱里,宠爱怜惜的吻细碎的洒在脸上、额上、眼睛上、鼻子上、嘴上、下巴上,灼热的呼吸也缓慢的温暖了我哭得湿而冰凉的小脸。
好听的浑厚声音让我觉得很安全,全身都暖暖的,耳边是沉稳有规律的心跳,有刃在呢,怎么会有危险?心思松懈,就困了起来,我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圈紧他,乖乖的向困意投降。
冰刃坐下来,将袍子掀开一点,让我的脑袋能露出来透气,见着我还是在抽噎,深邃寒冷的银眸里闪过飞快的暴怒。他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抚掉我的泪,晶莹的泪珠凝聚在他的指尖,漂亮剔透。看了那滴泪一眼,他侧过脸,伸出湿热的舌,舔掉我不断滑落的泪。
拧起眉头瞧她,不耐烦的一把将面前的碗推开,跳到地面,直接走到门口,先是瞪了企图拦我的卫兵们一眼,再看看外面飘着鹅毛大雪的天,微微恼了,“还不准备暖轿!”这些宫女侍卫是怎么被训练的,一点主子的心思都摸不着吗?
“恩。”枕在他的肩窝里,我用脸去磨蹭他的颈项,“刃,到底是什么呢?”
“嘘,页和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相信我们。”他低沉的保证着,“别再怕了,大公殿下。”
冰刃把我抱进了隔离寝殿有一段距离的偏殿里,宫女们很快的将火盆点燃,让室内的温度上升,再将一切准备好了,才退到门外去侍侯。
而冰页已经上前一把挑开了那边的被子,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