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挠后脑勺,玄森解下腰上一直没松开过的口袋,掂一下,很满足里面金子的沉甸甸。“祭本院的宝库在哪里?”从不准男人入内的神秘禁地如今他进来了,不大捞一笔,算什么好汉。向来,禁地、神秘和价值连城的宝藏都脱不了干系。
打个大呵欠,“小时侯,被我炸掉了。”
告已经有一只脚踏入棺材。相较之下,他独自对着回忆中的幻想心痛、爱恋、痴狂,显得那么的可笑。
“谁晓得。”回答的是蜷缩在软榻中的疑天。身上覆着雪貂厚裘,眼也未睁,虽然半死不活,至少一条小命是给从阎王那里扯了回来。
理由是:男人入内会破坏祭的命盘。
祭本院。
……这个也能被炸?“好歹有些残渣吧?真金不怕或炼。”他垂死挣扎。
“给你撑眼皮的,要是还想睡,就拿来扎大腿。”掩口打一个呵欠,她的声调愈见拖长,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半天,幽幽的女声才沙沙传出,“没睡。”补充一句,“那盒牙签是给你扎自己的,不是给我的。”
他真该考虑撤祭的事,培养出一个祭,开销开在太过巨大。而且培养出的都是疑天这样的类型的话,这些投资要不称为浪费,还真是比较困难。
“有人在门外,你去找吧。”懒
“我皮那么厚,锥子拿来。”
“没有是什么意思?”骗人啊?他才不信。
祭本院是座小型宫殿群建筑体,用于培养历代祭,也同时为祭的府邸和祭修炼法术之处。似乎从一开始,祭本院就只有女人,从来不允许任何男人进入,包括当今的帝王。
“拜托,打你醒来我都一直没合眼,我们死撑着眼皮子的时间是一样的咧。”长手摸过小茶几上的一盒牙签,“咦?这玩意送来干什么?我有刷过牙啦。”
这个他平生第一次踏入的地方其实实在不像有人气存在。四处都阴森森的,半盏灯也没有。习惯了皇宫的彻夜灯火辉煌,他还真想现在回去取两颗夜明珠来照照是不是真有什么幽魂野鬼存在。
他要见她,不管她是死是活,不管是否男人进祭本院会克她的命盘,他都要见她。他要知道他爱的人到底是谁,他要她为他的混乱负责,他要她解释清楚他的心疼到底是为了什么。
轻而易举的破开守护结界,帝王走在黑暗中的祭本院中,嘲讽一笑。祭的命运都是死于非命,谈何命盘之说。
这一整间宫殿是特别为疑天而建,整个建筑下方是眼温泉,终年温暖如夏。
张大嘴,打呵欠,玄森甩甩头,“不行,好困。”
“你才多久没睡,就叫困。”疑天仍是有气无力的搭腔。
“祭本院的宝库里只有一堆书。那时我全翻了遍,连只蟑螂也没有,所以无聊的用书里刚学的新法术炸掉了。”破书一堆,留着屁用啊!书虫都没养一只。
“菜刀在厨房。”
他是招谁惹谁了,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恋爱,竟落得这种下场,连自己想着都忍不住冷笑,想掐死那个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没有。”懒洋洋回一句,疑天小脑袋在松软的大枕头上换一个位置蹭,声音又懒又困又温吞。
她要死了?门都没有!在他还没允许之前,她连地狱都不能去!
新奇的取出一根来研究,居然还在上面雕花呢。“哦哦,悬梁刺骨的典故是用牙签来实现的?疑天,醒醒,我扎你哦。”玄森调头,“疑天?”
深深的位于祭本院中心的小宫殿内是祭本院内唯一有光线的地方,不亮的原因很简单,油灯燃了不过少少一盏而已。
难道每年的拨款还不够补疑天捅的篓子,祭本院同时还得缩衣节食,甚至连灯火钱也支付不出来?
玄森偏头看看天花板,“你没被扁?”能让祭本院珍藏的书,应该都是远古的珍贵法术书籍。这么轻易被炸光光……忍不住为教导疑天的大祭师长们掬把泪。有这种人做主子,手下恐怕会天天躲在被子里哭才对。呵呵,原来黑灯瞎火也有好处啊,就是哭天抢地的掉眼泪也不怕被谁看到的丢面子。
闭目探一下疑天的大概方位,帝王无声息的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比被扁还惨。”她慢腾腾又打了个呵欠。那时她花了三个月被罚着足不出户的把那些书全部默了下来。真惨,有颗过目不忘的脑子更惨。从此以后,她手闲时,都会先把书籍先丢出目标,才轰得痛快。
掀开绸被,挥开床帘。修长的身影立起,取过一边软榻上的衣更换。
他要他失去的心,完整无缺的回来。
“……够狠。”用力打个呵欠,玄森跳起来,“真无聊,越沚那家伙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喂,为了防止你睡着,我们去找他如何?”伸个懒腰,结实的肌肉在贴身的衣料下紧绷又松开。
“祭本院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没有夜明珠?烧油灯很污染环境呀,而且节约得了那几个钱么?”玄森口气不是很好的没坐相瘫在暖烘烘的厚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