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含景猶豫著,不知從何開口。
楊含景從後面走出來,看到筱依依坐在那,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像是見了鬼。
筱依依坐在楊含景最常坐的那張桌子上,點了一杯啤酒,耐心地等著。
杨含景怔住了。四天了,還沒人告訴她?徐夜或是孟白,口風都這麼嚴的麼?所以做這個大嘴巴的,又是他楊含景??
筱依依:“你看到他在幹嘛?”
這個,應該沒什麼不能說的吧……
她不知道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她知情前還要混亂。曾經的怨懟,猜忌,突然都變成了她狹隘的映射,讓她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感想。
在當年,送給徐夜的那些惡毒的評價,對他而言是多大的誤解。
筱依依瞠目結舌,突然覺得自己稚嫩得可笑。
“楊含景……幫我約徐夜,明天下午三點,在學校的圖書館見。”筱依依從包裡拿出她的工作證,交給楊含景,“讓他拿著我的卡去,他知道在哪裡找到我。”
楊含景想把自己說的話收回去,可惜來不及了。
筱依依睜大了眼睛,這是她完全沒有想過的劇情:“那徐夜是為了她……”
楊含景:“她得了絕症,當年跟徐夜分手,就是因為查出來了那病,不想拖累徐夜。最後那次我們看到秦非的時候,她的病情惡化了,徐夜也是後來才知道,出國陪了她最後的三年。”
的,事情問清楚就走,也不會跟楊含景再有什麼接觸。
筱依依把一杯啤酒喝完,站了起來。
楊含景硬生生地吞了半句話:“在這喝酒……我沒跟他打招呼。”
楊含景接著說:“徐夜編了個理由騙你,是不想讓你白等他。畢竟他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他也不能盼著秦非……怎樣,對吧。”
楊含景的臉上少有的,附上了一層顯而易見的落寞,筱依依看他這樣,愣了一下。
楊含景收起來,看筱依依已經要走,想了下,又說:“那什麼……昨天我看到孟白……”
杨含景:“那你……”
筱依依:“那秦非?……”
……
筱依依追問:“徐夜究竟結婚了嗎?”
筱依依覺得手足無措,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捂住了嘴。
……
他慢慢地說道:“秦非去世了,三年前。”
楊含景冷汗都要下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回見到筱依依,都是這麼詭異的情形,他趕緊點了杯伏特加,讓自己冷靜冷靜。他也立刻就想到了凌晨看到的孟白和那個從未見到過的女生,他無奈地捂住臉,這種事為什麼會讓他看到,究竟是說還是不說。
……
他立刻顛顛地坐了過去,結結巴巴地問:“您……您這來幹嘛?徐夜今天不在啊?”
筱依依抬眼看著他:“來找你。”
筱依依側過頭:“你看到他了?我有幾天沒聯繫到他了。”
筱依依擺了擺手,離開了。
筱依依打断他:“当年徐夜究竟为什么走,是因为秦非吗?”
她突然覺得,不用再問了,這件事,她再不想追究了。
楊含景:“沒……”
楊含景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前幾天把筱依依硬塞給了徐夜,昨天孟白在酒吧喝到凌晨,這其中肯定有因果關係,而這,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想到這個他就恨自己的多管閒事,但是後悔已然來不及了,他厚著臉皮問:“……你跟孟白還好嗎?”
筱依依冷笑:“我跟他的事何時勞煩你操心?我來找你要問的不是這個。”
她的那些小家子氣的想法,那些幼稚的揣測,在生死面前,都像是幼稚園小朋友過家家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