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傻？我都已经忘记你了，你是何必，何必？”
顿了顿，舒让又说道：“当然，沉睡如果也算‘死亡’的，那确实。”
过了很久，顾问才开口：“我愿意。”
“可笑的是，我竟然爱上了你们这种工具。”
停在半空，无奈放下
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
“可是我不愿意！”舒让吼出了声
顾问伸出手，想为她擦去眼泪
有女法师被逮捕，她要见舒让
女法师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芯片，递给舒让：“全都在这里了。”
“你们工具是没有情感的，所有的情感表达都是设定好的程序。”她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那个违反宇宙公例的人在哪儿？！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原来她讽刺的是自己，并不是舒让。
舒让抽出仅有的一天时间去见了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柔软的顾问
低垂着眼睛的女法师抬了抬眼皮，不屑道：“真的吗？舒让，你扪心自问，在两个男人中你体会过什么炙热的感觉吗？”
“顾问在哪里？顾问在哪儿？”
“你好蠢，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你要做多久，做一辈子吗？那我呢？我之于你，是无穷的生命，可你有几个5年，顾问，你有几个5年陪我在这漫长的生命中游走，到最后留下我一个人吗？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傻……”她掩面而泣，嚎啕大哭
“傻子。”
舒让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和你做了什么交易？”声音已然颤抖
“舒舒，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们的第一个三年，我对你不够好，还有这次，这次我也做错了很多事。”
“可是我爱你。”顾问伸出手，点在玻璃上，对着她脸颊的方向
输运枢纽中心里，顾问在A口输运管道旁的管理站等待舒让
女法师已经老了，她本应该在高职位上直到陨灭
她觉得那和顾问有关
舒让忍不住反驳：“我，我是有的。”
女法师微笑看着她
舒让捂着嘴唇，竟不敢看他了。
抿了抿嘴，舒让没再说话
女法师在囚牢中依旧淡然，说起了自己的事
看着淡然的，微笑的顾问，呆滞住
玻璃内的顾问憔悴疲惫
说完，她险些跌倒，失去了全身力气，勉强倚靠在玻璃上
“顾问。”
有秘书模样的人到来带走了她
舒让突兀地挺直脊背，整个人竖了起来
“我要见顾问。”
“我想让他醒来。”
也会有陨灭的一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陷入沉默中
盛满了歉意和爱意
“爱上没有感情的工具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一怒之下‘杀‘了他。”她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悔意
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全是温柔的光
显然，这位来者早知道她的身份和事情
胸腔里仿佛有火在燃烧，舒让低吼出声：“你想过我吗？你做交易的时候想过我吗？你太自私了！顾问，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即使是掌握人类的智慧生物
隔着玻璃，他们对视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一直去找你。”顾问突然固执地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因为破坏了次元规则，也因祸得福，并没有死亡
“我从小就拥有比其他的智慧生物更充沛的情感，可能是因为我祖上有人类的血脉。”
舒让番外（二）
看着错愕的顾问
“我没有为你做什么，舒舒。”他还想瞒下去
他仿佛接受
在开始下一个任务前
“舒舒，我……。”
在公证大楼的5层，舒让砸着输运长的房间，大叫着
“所以你和人类做了交易。”舒让思索了一下：“但生意恐怕不会太好。”
她仰起头笑了笑：“每个三年，我都要重新认识你，难道我不痛苦吗？顾问，你怎么可以自私？”
五分钟后，秘书带来了回话：“5分钟，只这一次。”
“用自己的寿命和法师做交易，换取到达不同次元的机会。每5年的寿命换取我3年的任务，对吗？”
玻璃外的舒让，先是小声啜泣
她被逮捕的原因是违背了宇宙公例，向人类贩卖次元通道的权限
舒让将眼角的泪水轻轻擦去：“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嗯？”
“顾问是我最大的生意。”
“舒让，有什么要求吗？”
舒让坐下来，对着女法师接上了她的话：“可是我们是不会‘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