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抬起抚上那委屈的面颊,任祺这才开口轻轻地说:“对不起。”
他反复咀嚼着刚才浦春麟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心里计算着自己刚才的动作错在哪里,想着浦春麟为何现在这么难掌握。
如像你的,
浦春麟终于抬起眼睛,目光像漫长冬日过后从树洞中探头的一只松鼠。任祺心里一阵软过一阵,他消化着心里陌生的奇异的柔嫩,又抚了抚浦春麟的脸,低头想亲亲他的唇。
却不知刚经历风暴的小动物不能受惊,浦春麟忽然推开他,拧开门往外冲去。
又一小会妈妈在楼下往上喊:“任祺!怎么了你两?闹矛盾了?!诶!任祺!!!”
樱桃核在垃圾桶里铺了一层,任祺的太阳穴隐隐跳动,电脑里的歌放过好几首,都是迎合他情绪的快速激狂,忽然浪的尽头现出一座美丽的小岛,又换成一首久违的缓歌。
他心里初次降临的大密度温柔像只受惊的鸟儿,被惊去了望不到头的远方,取而代之的是密匝匝的阴鸷,那是他的本性,他最原始的基因。
身边倒影,你依稀的背影,
浦春麟的嘴角抿了又抿,颤巍巍的,睫毛抖了又抖,颤巍巍的,任祺的指尖抚过他的眼尾:“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不可走远,但也不能停;
“如同投影没有可能独奏,连名字亦没有,
出名的歌手,不陌生的女声,任祺第一次听这首歌,他回头看那歌词——
任祺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楼梯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妈妈在客厅里喊:“小麟!小麟!这么快就回去了?!诶!小麟!!……这孩子……”
却又,剩了一半在你心里,一半在你身後,
怎可分清,你清晰的背影,
任祺只得走出门跟妈妈一问一答,回来望见桌上一盆动也没动的樱桃,坐下拿起一颗。
怎可能单独行走;
不清不醒,埋没了真的本性,
力的月亮,东边一丝发线般的微光,西边是他心甘情愿地垂望。
蒙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