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想浦春麟的事情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太多不切实际的事情,发际线容易后移。
任祺又是气又是急,这回赵晓雨不在,浦春麟哭成一锅粥也没人理他。
他看着浦春麟三番两次死抬起手来,要把围巾抛下,又三番两次地傻杵成一根木桩,最后他看见浦春麟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围巾里。
可是楼下空空荡荡,浦春麟已经离开了。
大概是又在哭了。
气归气,任祺却抬不起手把窗帘扯上,他心口火苗跳动的地方似乎已经有了个浅浅的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什么时候,穿透他钢筋铁骨的防线,敲坏了他的心。
和好了就往死里整治他。
他恶狠狠地一把拉严实了窗帘,看不着,气顺。
他还没到能够承受两人人生的时候,他还没到帮浦春麟决定人生的时候。
之前他告诉自己,如果再过五年,他们依然如此,而且浦春麟还是这么傻,他就帮浦春麟定下一辈子。
不下去,任祺看着杵在垃圾桶边准备“毁尸灭迹”的浦春麟,心里恨不得把其他事情都往后推了,先不顾一切地找浦春麟和好再说。
他不敢说自己到时候就能够担负起所有的责任,但是那个时候有两个人一起的话,面对起现实会不会更勇敢一些?
窗帘扣实了,屋里阴沉得像大晚上,任祺一把按亮了壁灯,在自己房间里团团转。
任祺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的东西缠堵成的巨大一团忽然消散了。他伸长脖子想看看敞开口的垃圾桶里有没有围巾在,当然看不到,走到阳台上去看,换了个角度,更看不到。
他后悔自己那个决定了
惦记着被扔掉的围巾,又不想下楼去切实地求证,任祺颇有些烦恼,吃过晚饭就早早洗澡回房间。
任祺在床边坐了会,忽然跳起来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如果浦春麟还在那,他就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