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这是你爸还是你叔?啥病啊?”
第三次了。
“那小丫头是他闺女啊?瞅着也就十五六。”
一个月里,换过两个县城,她不关心去哪,也不关心在哪,每天起早贪黑照顾病床上的秦宇。
秦宇化了名,次次入院登记的都是不同名字,她也按王闯说的,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正说着,病房门推开,走进一个细瘦的身影,她穿得朴素,剪齐耳短发,远看像个小男孩,离近才看得清一张精致的苍白小脸,没个巴掌宽,更衬得眼睛大而乌黑,却雾沉沉的全是死气。
“……好。”
护士说植物人,估计醒不了了,还离不开医院,活受罪,这不耽误孩子嘛。”
她不吭声,默默处理完,躺在病床和墙壁夹空中间的一张便携窄床上,把脸埋进薄薄的枕头里。
“我猜的,她也不吱声,谁知道呢——”
家属们不由得闭了嘴,看着她熟练操作导流管,默不作声给床上那病人鼻饲。
直到枕边没有上网功能的老年机响起,她才睁开眼接听。
“音音,你收拾一下,晚上转院。”
背影瘦得就剩皮包骨,穿得厚也挡不住那股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