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累了，你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令狐城看着皇帝身后的鲜血，估摸着皇帝怕是就要不成了。
“我不怪你了。”
东宫黎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就见令狐城伸出手来合上了皇帝的眼睛。
“朕是累了。朕空空地担着这样一个头衔，整日里猜忌，既害了别人，又害了自己。”皇帝的时候应该是不多了，因为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精神显得非常好，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城儿，朕许久没有这样唤你，你不会怪朕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令狐城起身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令狐城轻轻呢喃了一句话——
转过头来看着皇帝。是真心悔悟也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罢，总归，皇帝现在对他已经不能构成任何威胁了。
令狐城突然有些动容。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啊！
这不，说话都颠三倒四没有次序了吗。
“即便是你怪朕，朕也无话可说。朕，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黎儿。她现在背对着朕，约莫是不愿意面对朕的。朕拜托你，便托你告诉黎儿，就说朕对不起……”
说来也是可惜，一代皇帝，竟然说死，就这么死了。
皇帝的话磕磕绊绊地说到了一半，但是终归是没有说完，就一口气提不上来，最终瞪大了双眼，也是没有缓过来。
“朕这一辈子做了许多错事，只是可惜，朕到了现在才醒悟过来，想要弥补，却已经是来不及的了。”皇帝说到了这里的时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朕想，若是有机会，即便是来世，能弥补一些酒弥补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