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老爷子坐了没多久便走了,霍孟勉作势要送他,却被他用力甩开。霍绥站在客厅上,冷眼看着隋老爷子佝偻着上半身,顶着风雪出门,霍孟勉站在他身旁,腆着笑。
这会儿扮严父来了?早些年干嘛去了。
隋家牵扯的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霍绥以前不敢动隋家,是因为根本无从下手,他找不到命门,也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隋家的风光湮没,而不至于衰败。
苏花朝看到他低垂着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笑意,他扯了下嘴角,“姥爷,隋家牵扯了太多,即便找了季洛甫,他也只帮得了一时,但之后呢?官商勾结?这要是传了出去,季洛甫的仕途也不保。”
老爷子跑来的原因,时至今日,他也没有继续保持当初的表面温和关系,从他去美国收集材料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霍绥低头整理了下袖扣,深蓝色的宝石在他手腕处灼灼发光,深邃如海。
霍孟勉也深觉不妥,“阿绥!”他声音严厉。
霍绥放下手,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力道:“姥爷,我也实在无能为力。”
隋老爷子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他说:“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隋家倒下吗?阿绥!”他哀其不争,用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你就帮帮姥爷吧。”
霍绥
要如何的恰到好处,是他这些年最为担忧的问题。
所以凡事都会留三分,做事都给人留一条路。
今后不得有一丝的心软与犹豫。
听在霍绥的耳里,却是最深的讽刺。
隋禹说的没有错,他狠得下心,但霍绥和苏花朝,都是心软之人。
隋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哪里受到过小辈这样的对待,直接一个冷脸甩给自己,当下就气的不行,“霍绥,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