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蓝斜靠手臂,问:“是江鹤繁吗?”
她的哥哥没了,养父想卖了她,她要和别人逃离家乡,去往未知的城市。
卓蓝煮了一锅燕麦,切好猕猴桃和苹果,再混入樱桃番茄和车厘子做了碗水果沙拉。
所以她羡慕那个任性大哭的女孩,希望停下的这人能像刚才那样,也摸摸她的头。
卓蓝:“……”
何风晚扭头,眼里一片茫然:“啊?”
揩去眼泪,手撑着床沿坐起,何风晚这才觉得浑身哪都酸疼。她手揉着肩膀,转动脖颈,问:“蓝蓝,什么时候了?”
她连声音都不敢放亮,憋着气小声问:“你没事吧?”
每个人都告诉她,从此就是大姑娘,该懂事了。
很可惜,他被旁人叫了声“先生”,催促着离开。
何风晚脱下白色羊毛罩衫,看向边缘印上的一小块变干发黄的血渍,有气无力地哼道:“和你想的也差不多了。”
卓蓝抱着加湿器进来的时候,看见何风晚睁着眼,一声不吭地流泪,神经蹭着头皮紧张起来。
*
“给我杯水。”
“中午两点多了。”
一连灌下两杯白水,何风晚勉强缓过神来,肚子不失时机地唱起空城计,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我给你做点,你慢慢下来。”走前卓蓝又回头,盯着她两边深深凹陷的眼眶,“啧啧”地摇头,“你这样子,可真像……你回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
绝别人滥施好心,可心里某个角落又异常渴望有人抱抱她,哄哄她。
何风晚像被人关了几天,两条腿蜷在座椅上狼吞虎咽地下肚,连说话都没空。
与卓蓝外貌的冷感不同,她居住的房子由各种温暖亲肤的材料充实,像是木头、纯棉布料和手工编织的毛毯,温煦的阳光爬上大地色窗幔,留下缓慢移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