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华才不管什么参见不参见魔皇,细长的蛇身一扭,顺着门槛往里钻,一边摇头尾巴晃的嚷嚷:“弟妹呢,弟妹呢弟妹呢?啊啊啊为什么才四个,仙界的孩子都超可爱,你全睡了都带回来多好!”
季渊任弯腰捉蛇,道:“你喜欢自己去睡诶,别跑!”
一根藤蔓跟着银蛇,季渊任没逮住流华,顺手把那段藤蔓攥在手心,回头看向藤蔓的主人。
慕千华突然失踪,凌云剑宗宗主之位,和仙界之主的名号陡然空悬。凌云剑宗有心寻回宗主和失踪同门,然而其它门派巴不得慕千华再也不要出现,凌云剑宗就此一蹶不振。多方迁延之下,凌云剑宗的寻人进展徒劳无功。
某一点上。
魔族来的突然,去的
啧啧啧,可不就是“别有居心”嘛。
唇边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一道银光划破紫雾,幽冷的寒光过后雾气被分拨到两边,银发白衣的青年信步走来,灰色的眼瞳映出季渊任的面容,琉璃珠似的瞳仁一转,在三个仙人身上饶有兴致的流连。
七寸一紧,流华陡然回神,被季渊任捏在指尖,从温暖的热源被提溜到弟弟的掌心。
流华把身子一缩,整条蛇只如一截毛竹筷子,钻过门缝轻轻松松摆脱季渊任的抓捕,溜进了房间里。
妖界来袭之后,不过数日,祟山上空忽然有魔云笼罩,十八魔将率数万魔兵袭击凌云剑宗,千华殿被毁,宗主慕千华等四人被魔族掳走,至此下落不明。
巨大的银蛇将口一张,咚一声尘嚣遮天,飞扬的烟尘散去之后,魔皇宫后院凭空出现一座仙云缭绕的殿宇。
“我帮你刷,过来!”
风微点头为礼,完全不懂什么气氛,身在魔界和身在仙宗态度没有丝毫变化,走到门边向里张望,问季渊任:“宗主呢,他没事吧?”
他这一钻,正挨着慕千华,蛇身如一小段寒冰,冻得人在睡梦里也不禁打了个哆嗦。然而好在经脉中的封锢已解开,灵力恢复运转,很快驱散了凉意。
流华被逗乐,银蛇无声的咧咧嘴,似乎露出了笑容,探出银色的尾尖在藤蔓上勾一勾。
银蛇灰色的竖瞳盯住风微,蛇身迅速缩小,只一阵风吹的功夫,就从撑天之柱般庞大,缩小到只有两指粗细,盘在地上仰起纤长的身躯,冲风微晃晃脑袋。
不等魔皇迈过门槛,外面静候的魔将魔兵齐刷刷跪倒在地。
“咦,刚才看着还有点吓人,突然变得可爱了?”
“你那是刷鳞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鳞片剐干净了下锅!”
边说边随便挑了一个,细细的身子往人身边一钻,盘成一圈躺好,脑袋搁在自己尾巴梢上,开心的道:“好暖和还是弟妹好,有个弟弟没有任何卵用,拔吊无情,平时连让我取个暖都不肯。”
一日前的联络,季渊任说仙界之主对他好像别有居心。
脚步声隔着门板传来,吱嘎一声悠长的门响,千华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季渊任的身影浮现。
流华不说,扭扭身子从季渊任手里挣脱出来,游回慕千华身边,细细的身子在仙人手腕绕一圈,脑袋轻轻蹭蹭手腕柔软的内侧。
指尖戳戳那张阴险的蛇脸,看一眼沉睡的三人,季渊任放轻了声音,小声问:“笑什么?”
风微轻飘飘落地,站稳之后,依旧是他在殿旁被巨蛇吞下的位置,花灵淡定的抱着他的琴,仿佛蛇腹一游只是散了个步般寻常,仰起头和巨蛇对视。
整齐的衣甲摩挲声过后,场面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十八魔将困住妖皇真魂,终于将其擒住打散,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一条直立起来几乎通天彻地的巨大银蛇一口吞掉了千华殿顺带殿旁守着的一位花灵,接着架起魔云,率领魔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慕千华触痒,半梦半醒之际,迷迷糊糊的将另一只手搭到这边腕上,指腹轻轻覆上蛇身,如给银蛇盖上了软被。
溜进去的银蛇已经爬上了床,盘在枕边晃着脑袋,美滋滋的吐着信子:“啊啊,好可爱!都是好孩子!”
卧房里面静静悄悄,师徒三人卧在床上休息,秘境之中损毁的衣物不会复原,季渊任也没什么耐心细致的照顾人,薄薄一层锦被之下,三人未着寸缕,一身狼藉印痕,隐约能嗅到欢爱之后淫糜的气味。
流华一愣,旋即舒服得直蹭慕千华指尖,冲季渊任扬扬脑袋,流华光明正大的发表老王宣言:“弟妹好可爱!弟妹留下你可以滚了!啊,以后有弟妹帮我刷鳞片,想想就觉得”
把琴放在膝头,风微蹲下来凑近小蛇,花藤在他身后缓缓蔓延缠绕,一截柔嫩的藤蔓弯曲,从他脚边爬过,竖立在银蛇面前,盘曲虬结,也模仿出蛇的形态。
微微动了动,慕千华又沉沉睡着,流华挨着他暖了一会儿,扬起小脑袋打量他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静默片刻,咧开嘴吐着信子,一张还算可爱的蛇脸好似无声的在嘿嘿奸笑。
“嘶嘶嘶嘶?”藤蔓“蛇”摇头晃脑,风微对银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