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婷问了我许多问题,事无巨细,还要了些体液准备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并且开了药,细细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从如何清洗到化脓怎么办,都说得详实。
他柔顺而温和,安安静静的,如果不和他说话,他可以一天都不发出声响,坐在沙发上手捧剧本,像一个精致却虚假的芭比娃娃。不管我问他什么,他的回答都是“好的啊”、“没问题”、“听你的呀”;仿佛自主的灵魂被抽出了身体,只留下这么一个微笑的、温顺的躯壳。
我把棉签按在上面,疼得南陆“嘶”了一声。
所以我和南陆不咸不淡地这么相处着,像是身处宁静而死寂的荒原。
“等你伤好了再说。”
我看了他一眼,实在弄不懂他的心思。
我感到惶恐,感到无所适从,又无计可施。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来打破这个表面平衡的局面。这是一汪北极寒冬下的冰湖,湖面结着冰,我们在这层薄冰上行走,冰面上倒映着我们的影子,脚下就是蓝盈盈的水和在冰面下栖身的巨大黑影。若打破这个局面,脆弱的冰面哗啦裂开,我就会扑簌簌落进寒彻骨髓的冻湖之中,在冷水里无助挣扎,被那未知的怪物吞没。
“别怕。”我轻声说,“等你伤好了,我就不碰你了。”
“要什么?”我停住动作,抬头看他。
,我便硬生生接下了这口大锅。
过了一会儿,等我开始给他胸口上药的时候,他忽的又抬起头来,对我笑了笑,笑容如狐地指了指蘸了药水颤巍巍立起来的乳头:“小乔,要在这里穿个环么?小乔给我的,我不会取下来哦。”
可以说是“相敬如宾”。
我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南陆垂着眼帘,一时教我分辨不清神色,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被我一看,不说话了,却咬住下唇把腿分得更开。
我对待南陆,就像对待一尊曾经破碎过的瓷器,轻软而温柔。
这样子没有波澜一潭死水般平静而安逸的相处,令我心里隐隐不安。南陆明明就在我的身边,可我总觉得他越来越远,像飘在天边一样没有半点人气。我在处理事情的同时,每隔几分钟就要抬眼确认一下他在我旁边,才能安得下心。
我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去了客房;平日里我准时早八点起来,去准备早餐,一般这时候南陆已经醒了,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我替他检查伤口,重新上药;接着我一般会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一些事情,回复往来邮件,南陆则躺在沙发的另一边研读剧本,一两个小时后我会切一些水果摆到他的手边,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我和他都有午睡的习惯,小睡之后,洗个澡,我去洗衣做一点家务,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其实这间公寓的电视基本上是摆设,我平常一半的时间住这里,另一半的时间住在各大酒店,每个星期还会抽出一到两天回住宅,不过现在它终于派上了用场。
南陆却有点不适应,在我惯例替他上药的时候,他一如既往乖乖地张开双腿,忍着疼,神情却不太自然,踌躇了一会儿,小声说:“小乔我好很多了。你要不要”
岁月静好,安逸柔和。
诚然,我作为有占有欲,敏感部位穿环,是我挺喜欢的小项目;而南陆在我面前敞胸露乳地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有些心动,但是
除开这件小插曲,其他的一切都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