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的声音。
这话太尖酸太刻薄,相当于把刀插进南陆的心脏里,还恶意翻搅了几下。
这下轮到我手足无措,身体先于大脑动作,一把攥住他的手,用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痉挛的小指,急促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去休息。你乖乖去睡觉好吗?睡一觉之后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舒服?”我低低地反问了一声,声音骤然尖刻起来,“你和无论哪个谁都这样说的么?你让多少人这样地‘舒服’过?身经百战换来的技巧,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想要?”
的味道像海水一般漫上,“我会让你舒服的,小乔”
我赶紧一把拦住他,索性他也不太想松开的样子,立刻顺着我的力道攀住我的身体。
这次我不等他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直接把他按在沙发上,用棉签蘸了碘伏,对他说:“会痛,忍着点。”说罢就擦上了他身上绽开的伤口。
话一出口,一室沉默。
南陆是真的烧迷糊了,缓慢地眨巴着眼睛,过了一阵子好像才消化了我话中的意思,点头应道:“嗯。”,]
我心下忐忑,却也只能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点头:“嗯!”
“乖乖地?”他又轻又慢地重复道。
我只好安抚说:“不用怕,这就是普通的药而已。”?
几乎是立刻,我就后悔了,一片寂静的空气里,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做这种事情我确确实实手生。上一世我本人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这一世倒是常常遇到,却很少会花时间给做伤口处理,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调情一样地玩一玩,然后重新开始一个新的。
触碰到的大理石般的肌肤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
想到这一层,我不得不想起了他颤抖的另一种可能性,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在害怕么?”
能说什么呢?“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刚刚我是无心的,你别放在心上”?这话我自己都不信。能说得出口,不就代表着,至少有那么一刻,我是以居高临下的心态,用他经受的痛苦为武器,恶毒地编排他么?
眼看他就要起身,我又一把拦住他:“等等,先把伤口处理、把药喝了,再去睡。”
身为资深玩家,我当然知道有很多特殊的药物专门用来对付一些不听话的小宠物,或者用作情趣物品,比如说掺了催情药物的伤药之类的。
他一边重复喃喃着“乖乖的”,一边动作迟缓地松开手,往沙发上倒去。
“我乖了,”他长睫忽闪,慢慢抬起头,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我,小声说,“小乔是不是,就不走啦?”
南陆怔怔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雾气弥漫,如同浸润了一层水膜,却找不清聚焦的点。?
“对不起”最后,他呐呐地说,尾音含糊在了空气里,手指的力道渐渐松了,有点无措地挪开,小指头神经质地来回打摆。,]
握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我道:“嗯。”
我只能无奈地道:“不是在这儿,去床上睡。这沙发不够大。”?
“没有”他一抖,颤声应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