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还是会回忆起一些画面,比如那时候他戏谑的看着她,薄情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说她在他跟前,就连丫环都不如。
她这一哭,那男子慢慢踱步上前,极为体贴的递给她一个帕子,轻轻笑道:“擦擦吧!”
澹台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隐隐明白过来什么。当初墨千翊是她和君惊澜送上门来的,那时候楚长歌根本都不能将他认出来,但或许楚长歌以为这是皇甫灵萱想博取宠爱,而使用的手段,带了美男子回来拉拢他的心,所以他根本都没碰。
他低声道:“我起初怨怼,却没想到最终能留下的那个人是我!御剑山庄的庄主,是昨日离开的,那时候他背着包袱,笑得很坦荡,说羡慕我能留下,也羡慕王妃最终能打动王爷的心。而既然王爷不需要他了,他会轻轻松松的走,但望能成全王爷的幸福。可是……您知道吗,和他有点不同,我看见王爷如今这样子,心里百味陈杂……”
以至于高崖之上的官兵,一次一次找下来,也并未看见这木屋的踪迹。而此刻,一袭淡黄色锦袍的女子,chén mò 着坐在窗户旁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床榻边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物。
但是那个人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她不想猜了,也不敢信了。
“这里头有心疼,有怜惜,却也有点开心……他这样的人,也终于被伤到了,是他自己作的茧,自己寻的报应!”
就在她沉思之间,忽然听见yī zhèn jiǎo bù 声传来,她偏过头看向门口,那一秒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的回过神来。
但也就因为这样,墨千翊得以留下。
墨千翊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箫收起来,别在腰间,低声道:“我在这里,的确也能算得上是个yì wài !王爷的后院全部都遣散了,唯独我一个人留下,因为我是当初王妃领进来的,后来也只是一个护卫!”
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衣服换了,而这间屋子的主人,一直都没有回来。
那男子笑笑,眉目飞扬,竟是好看得紧,低声道:“是皇上派我来保护公主的,公主跳崖之前,在下早jiù shì 崖底等着了!”
是一个极为英俊儒雅的男子,五官精致,一袭淡蓝色的锦袍,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笑吟吟的看着她,轻声道:“公主,醒了?”
皇甫灵萱一怔,竟是没fǎn yīng 过来,下一秒便开始泪如雨下,哽咽了半天也说不出话。皇兄,原来是皇兄,这世上在意她的唯有皇兄。即便他不在了,也永远不忘记为她筹谋。
“不必多礼了,我并不想让人知道我来了!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你!”墨千翊,那个为了楚长歌,而放弃复国的小王子,也算是楚长歌的众多红颜、蓝颜之中,澹台凰yìn xiàng 最深的一个。
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想起,还是会扯动心绪,一抽一抽的痛,像是死过一次,又要拖着她再死一次。楚长歌那个人啊……就这样留在记忆里吧,她不dǎ suàn 再见,也不dǎ suàn 再信。
他默默说着,澹台凰隐约的听出了自己旁边zhè gè 人颇有因爱生恨的架势。她看了他一眼,墨千翊又很快地道:“没什么,您去休息吧,不必管我。我也是在作茧自缚!”
“你知道我?”皇甫灵萱飞快的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发现自己好像关心错了重点,于是又道了一句,“是你救了我?”
澹台凰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看他面色沉寂,看起来冷然的很,也没dǎ suàn 再多话的样子,她慢慢收回了目光,转身走了。
皇甫灵萱一愣,看着眼前的手帕,微微愣了几秒。忆起在皇宫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个递手帕给她,她接了过来,从此打开了这一
这里有吃的,也有喝的。而她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身上竟然没有任何损伤,这令她觉得十分讶异。看着桌上的东西,她没什么胃口,饿的时候,却还是吃了。
罢了,别人的事情,跟她没什么guān xì ,她没必要多管闲事。
一间木屋,在桃林的中央。
,走到他身边。这jiǎo bù 声和突然出现的人,无疑是极为突兀的,dǎ duàn 了那人的箫声,他也没被惊住,只轻声道:“打扰客人的雅兴了!”
她正要走,没走几步,墨千翊却开口:“等等!帮我,如果……”
她觉得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应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许她命不该绝,便也不必坚持要死。
这样一说,他才偏过头来,看了澹台凰一眼,女扮男装,却并不难辨认,他愣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听说王府今日来了客人,却没想到那客人既然是您!拜见……”
……
她也没忘记自己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他惊恐而又震惊的眼。那眼神似有痛意。
高崖之下,有一片桃花林,这林子用阵法覆盖住,一层一层,望进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