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庄雯压抑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主动和她说，“不过和你一起的刘然，她要截肢了，右腿。”
齐昭远仔细地回忆了下，摇摇头。
当时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她身上，根本无暇分心去关注别人。
宁微澜张大眼：“什么？”
“没事，你呢？”
她没说话，少倾从他掌心抽回手，费劲地抬起来，摸了摸他染了红血丝的眼睛。
“她被石板一直压着左腿，肌肉组织坏死，必须要截肢，”庄雯叹息，默了半晌又想到个人，“对了，还有宁一纯，你知道吗？她毁容了。”
“我没事了，”她轻声说，“昭远。”
话落两人俱沉默，不过几分钟有人敲门，是庄雯。
宁微澜没接话。
隐隐还在作痛，但相比几个小时前，已经好了很多。
宁微澜也不勉强，转头看了会儿黑漆漆的窗外，蓦地想到什么：“昭远，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刘然，她怎么样了？”
“不用。”
她的指腹很软，不同于几小时前的冰凉，此刻的她是温暖的，是让人放心的，齐昭远握住她指尖放到嘴边，低低应道：“我知道。”
已经是深夜，然而走廊上依旧非常喧闹，齐昭远几步过去关了门，回来看见她盯着自己看，拖了椅子过来在床头坐下，握住她的手。
她口很渴，但是坐不起来，齐昭远沾湿棉棒给她擦了擦嘴唇，又去外面向护士借了吸管，手撑着她的后脑让她多喝几口。
庄雯很幸运，只受了点轻伤，她看了看两人：“微澜，你怎么样？”
宁微澜也不怪他，自我安慰：“她肯定也会没事的……”
“怎么？”
宁微澜笑了笑，她不困，但怕他想睡，问：“你要不要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