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吗？”他在她耳边说。
肖烈又点了她一根烟，说：“我不喜欢孔雀蓝那种东西。”
“死了，自杀。”
他们之间沉默下来。
“那年十九。”
肖烈只管亲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救你。”
卫澜看着小六，若有所思。
“所以你救我。”卫澜说。
“嗯，他这辈子都得算计着时间过活。要做的事儿多，时间不够。”
卫澜感觉很糟糕，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儿，她认得, 那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外头山水声，小六他们劳作的声音涌了进来。
他放开了她，退到一边儿去。卫澜胡乱擦掉眼泪，抱着肩膀回到窗前向远处望。
肖烈轻轻把她的头发顺到肩膀一侧, 好像在对待他的情人。
有阳光打在玻璃窗上，晃了卫澜的眼睛。卫澜不小心张了嘴，被趁虚而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肖烈不知道她又怎么了，自己也抽烟还嫌他有烟味儿，衣服一放，把窗户推开了。
然而卫澜一回身，肖烈却站在面前, 近在咫尺。小六看见的刚好就是这一幕，他们俩面对面，站得那么近。不走, 还等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才答，“静荷。”
“嗯。”她嗯了一声，他便不再纠缠她。
肖烈尝到了她的眼泪，停了下来。她不出声，掉了两行泪。即使如此，再继续下去，她也是不会反对的。但肖烈并没有那么做。
事与愿违了，卫澜有些懊恼, 被人撞见的那种尴尬全都写在卫澜的脸上。虽然她明明就没做什么。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让卫澜觉得尴尬。
卫澜几乎在小六跑过来的时候就转过身去。一头是小六，一头是肖烈。她都不知道是在躲什么，这么些日子了, 谁不知道谁呀，可她还是不想被大家看见，她和肖烈公然的亲近。
肖烈从屋里出来了
“我看照片她也就十八九吧。”
没几天，卫澜就见到了张婶儿的儿子和女儿。他们结伴来看张婶儿。张婶儿特别高兴。
院子里啪一声, 一个木块儿飞到卫澜窗户下头。小六他们几个在钉东西，刚才那一下砸偏了。伙计几个笑起来。小六一身臭汗，抹了把脸, 跑了过来。一抬头, 看见了卫澜和肖烈。
这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已经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没有反抗没有走开。短暂的视线交流之后，又纠缠到了一块儿。
她夹着香烟在脸颊旁边，吐了一口烟圈出去。她又来了那种表情，头仰着，执着地把烟吐成烟圈，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小六今年多大？”
窗外小六和张婶儿他们有说有笑的，小六抡锤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屋子里越安静，那声音就显得越清晰。
☆、第 26 章
她转过身来，头靠着窗框，“照片儿上的女孩儿是谁啊？”
肖烈摁灭了烟头儿，摸了摸她的胳膊。一点点往上移，摸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脸。
卫澜站在窗前，他也走到近处，在她耳边说：“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得掂量掂量。”
这个世界上，拼了命活着的人太多了。而她，好像是个险些把命弄丢了的罪人。
卫澜的脑袋快被撕成两半了。
不自在的首先是卫澜。小六捡了木头就跑了。
卫澜夹着香烟，很久才去抽了一口。
在没心情了。
她一步步被他逼退，上半身已经弯到了窗外。
肖烈才不在乎那些，他就站在她面前, 一步都没挪。
平日热闹的木屋顷刻间空落落的。卫澜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安静，安静到荒凉。她不喜欢这样。她站在木屋门口四处望，感觉自己身在大自然中，像个蝼蚁一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头转过来，看着她。
“跳楼，就摔在我面前。”
肖烈看向小六，“20。准备考大学呢。”
一直弯着腰，卫澜有些支撑不住。她推不动他，直起腰身他倒是更不客气了，抱着她转了半圈，藏进了墙角去。
“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肖烈也在那天给张婶儿放了假。小六他们也累了一些时日，肖烈也一并给假，让他们玩儿去了。
好像她不给个回应他便不肯罢休, 一个劲儿地捋她的头发。
“分了？”
“见过。都是拼了命活着的人。”
他碰碰她肩膀，递给她一根点好的烟。两个人站在窗边，一人守着一边，吞云吐雾起来。他们中间的那点阳光也被烟雾模糊了。
这里的人肖烈都熟悉，他又说到了张婶儿，“张婶儿家里供了两个大学生，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
“你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