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二人皆表现得若无其事,江南君弃马步行,抱着她深情凝视,在喜娘高举的红伞下一步步走向天地堂。天地堂被装饰得焕然一新,充当他们拜天地的喜堂。
江南君笑容不减,仅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多事,领人便好。
洞房是悯心阁里,江南君一直自住的房间,此时已由素雅的单色,由内至外更换为喜庆的大红。江南君始终抱着凤涅,丝毫不觉得手酸。
新郎新娘两方皆无长辈在世,故行庙见礼的仪式一切从简,仅是拜天地、拜空设的高堂、再夫妻对拜,就算礼成,江南君与凤涅终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然后就到了由两名持龙凤花烛的小童引入洞房的环节。
凤涅腿脚不便,下车得由喜娘与几名婢女齐抬,再将她交到江南君手里。纵然脚不能行,人也该直着,此时她却倒进江南君怀里,软得如一滩泥。她浑身滚烫似火,江南君用双臂感受,心已开始燃烧。
凤涅不能走,花球绸带却握得紧紧的,疲惫的凤目不看抱她的人,只隔着红纱,跨过他的肩看他身后。她多渴望每当他走
,脸色就大变,不伸手拉新娘,反转身看江南君这位新郎。
走进宽敞的喜堂,堂中光华鼎盛。巨型翡翠琉璃吊灯依然高悬,当年落在吊灯边缘的金凤,垂下七彩的尾翼如雨后彩虹般摇曳,那情景二人似又见到。可那只凤凰,如今正躺在江南君怀里,幸福地做了他的新娘。
站在洞房门口,喜娘帮忙推开房门,就能从半透明的屏风望见里间的喜床。床帐勾起,红通通的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里,虽看不清床上物品,红枣花生莲子之类的大概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