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道：“她想做个普通人。”
她看着玄明。
“甚合我意。”她道。
三月初的天气，
“为什么救她？”她问。
他面色冷清的站在光下，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眼睫忽的一颤。
*
玄明道：“那便重新来过。”
雨不知何时停了，空气中飘荡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来，穿过疏密相间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
苏宛知道，她接下来会被人发现，送到救济院，作为一个再不普通不过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上学，毕业。
故事到这儿本该结束了。
小小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她猛地睁开眼，喉咙收缩，倒灌进一口凉气。
苏宛却已经回头，身影消失在虚空中。
恰似翩然欲飞的蝶。
“嗬——！”
一抹灰色身影慢慢走近，玄明望着血泊中的小南星，眼眸低垂，默然不语。
苏宛微微勾唇，眸光璀璨：“倘若她后悔了呢？”
“……为、为什么？”
空气中却突然飘荡起绿色的丝线，点点汇聚在她的心口。
背影渐渐消失在浓密的树丛中。
彭阳湖。
苏宛抬手撕出一个空间裂缝，侧身迈入其中，身影即将消失之际，她忽的回头，望向玄明。
有片刻的静默。
她看着对方的背影，口中溢出最后一句，便没了声息。
可惜没有。
她茫然的四顾了一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林外走去。
玄明一怔，眸中浮起困惑。
他一身沉静，烟灰色的瞳孔默默凝视着她。
这般明显的情绪在他身上可不多见。
苏宛似笑非笑：“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狂野的样子。”
只是转瞬，小女孩便视若无物的移开眼，好像眼前只是一片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