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将这座城池覆在了白色的锦被之下,街头巷陌厚雪堆积,廊檐下伸出长长的冰棱,被千家万户的炊烟暖着,化作水滴,滚落尘埃。
阿葵便在旁边掩唇而笑:“殿下又说错啦,人家分明是吴女监来着,殿下却总唤着人家的小名儿。”
“程大监去瞧瞧马车备好了没有,一会儿吉时到了,就得启程了。”秦素柔声吩咐道,又向旁立的阿桑笑了笑:“阿桑也去吧,帮着程大监一些。此行人多,我怕他忙不过来。”
秦素笑看了他一眼,正欲说话,却见他的视线忽尔便凝向了前方,目中有着隐约的讶然。
这话引得众人皆笑了起来,程樵便凑趣地道:“殿下就是念旧,总不忘
她停下话声,顺着他的视线回首看去,旋即便弯了弯唇。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不过是薛允衍并薛允衡来送行罢了。
站在六角飞檐的长亭之外,秦素目注着不远处的那片杂树林,紧了紧怀里的暖炉。
“殿下这一去,怕是经年才能得返了。”大监程樵在旁说道,说话间便将布巾拭向鼻端,那鼻头儿却是已然冻红了:“听人说那大唐的冬日比大都还冷,那几件狐裘我已经叫人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