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光还是朦朦胧胧的。占薇轻声轻气地翻了个身，从叶雪城的怀里钻出来。刚准备爬下床，左手却被身边的人反射性地握住。
“还是说，虽然她唱歌的技术不怎么样，别的技术还不错？”
他仍然闭着眼，声音有些含糊，“起这么早干什么？”
连唱歌的模样都是游离在一切之外的。
对比起来，占薇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看电视，写写歌，心血来潮的时候便在家里做饭，一天便过去了。
完成了市台春晚的表演之后，寒假已经过了半个月。
“嗯。”
“哦。”
“你、你放开我。”
“去洗手间。”
占薇随意披着件居家服便下了楼。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鸡肉和香菇，按照食谱上
“在想什么呢？”
没有人接话。
面对诡异的沉默，卓扬也没觉得多尴尬，转头将在场的人审视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在了占薇脸上。
想到叶雪城的辛苦，她心里有了罪恶感。
“谁高谁低，我们还是看实力说话吧。”
叶雪城这才松了手。
“啊，”占薇捧着手里的节目单, 犹豫了一会儿，问到，“卓扬……今天也来了是吗？”
聂熙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大家纷纷回头，看见不远处的卓扬一步一步走来。
晚会散场后，阿真、乐之和乐队的成员在后台打了照面。一行人正聊着等会儿去吃夜宵庆祝的事，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带着玩摇滚出身歌手应有的洪亮与浑厚。
“不会啦。”
表演结束后，占薇坐在后台发呆。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这么多老朋友。”
这天，她醒了个大早。
“不说了，我先走了。”
聂熙道，“下下个是他的节目。”
卓扬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长相，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优势，他一直走的帅气暖男的路线。只是在那副易于接近的皮囊下，总让人感到无法言喻的距离感。
“你就是乐队现在的主唱？”
卓扬却无谓一笑，“我龌龊？是啊，龌龊的我离开你们高尚的乐队后，现在微博粉丝千万，新专辑大火，出场费是你们十倍不止；哦，对了，你们也成立了一个微博吧，叫什么……Super Nova撞地球？粉丝才两万不到？”
他脸上擎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听说我走了以后，乐队和酒吧差点经营不下去，不过，现在看着也挺好的。”
一转眼，占薇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聂熙在一旁忍无可忍，“卓扬，你能不能别把什么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感觉到叶雪城将她往床上拉。
那个传说中Super Nova乐队的“前主唱”。
她回过头，看见身边的人眼睛是闭着的，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即便暗示的意味隐晦，占薇还是听出来了，她的脸颊一阵火热。
卓扬上一张专辑出来以后，人气比之前又涨了一些。这次市台花重金请他过来捧场, 将他视为保证收视率的存在。
卓扬轻轻一笑，“我说，豺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花拳绣腿的功夫了？”
环节“我们风华正茂”的有五个节目，每个节目长度四到六分钟不等。其他学校多是人数众多的乐器合奏或舞蹈, 到了Super Nova表演时，突然画风一转, 变成了一支富有青春活力的乐队。混杂了嘻哈、抒情摇滚和布鲁斯元素的音乐, 让台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顿时耳目一新。
她受过那么多打击，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
卓扬上场后，后排的粉丝应援团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占薇坐在显示屏前，看见镜头给粉丝手里举着发光名牌一个特写。然后画面一转, 切回舞台。上面英俊的男人手持话筒，附和着旋律轻声开场。
说白了，就是一个不走心的人。
阿真也过来插画，“就是。小薇薇，你可别听他的，你的唱功很好。千万不要因为他的话受影响。”
HT公司为乐队安排了一位叫谢泽的经纪人，不算是业内顶尖，却也有丰富的经验。一群人之前打过照面，谢泽提了提这一年的初步计划，让大家好好休息，待假期结束后再开始干活。
叶雪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离Titan科技的春季新品发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每天都奔波在公司和工厂之间，电话和视频会议无数。有次半夜两点多，他还特地起床，和美国那边的代理打电话。
“……”
程乐之在一旁愤愤不平，“平时看到他就觉得一直在装，没想到本人这么讨厌。”
语毕，卓扬转身，朝这边潇洒地挥了挥手。
占薇也没想到，这天晚上，自己能有机会和卓扬正式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