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你了这张脸，”楚爱甜斜睨了他一眼，“不然你真的活不到现在的。”
“好。那你能看清，这是几吗？”褚望秦随意比了个三。
“我知道。”
褚望秦被她逗笑，把一个薄本子拿出来递给她：“看看，阿姨给我的。”
这个漫长的吻结束的时候，楚爱甜眼角的湿意都自己飞了。
嫁给我吗。
楚爱甜很快意识到，跳过了求婚、两家会晤、前期准备，这张证简直跟烫手山芋一样。
楚爱甜出火锅店的时候，转着无名指上的银色罐环，感慨道：“褚望秦，你应该感谢老天。”
当然，最重要的是……求婚，求婚呢？？被土狗吃了吧？！
这种求婚，也就没有创意的土老帽喜欢了。
但如果是面前这个人，顺序什么的，大概也无所谓了。
“……再说吧……”
褚望秦不经意道。
两个人吵着闹着，不自觉地拐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走到块熟悉的区域。
楚爱甜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出来：“噢，对了，后来每个月我欠你的那个，是我先转给我爸，他转给你你收到没……”
此时是周五下午，本该热热闹闹的地方，沙滩却被完全铺平，像作画一样，被勾出了繁复的花纹和图案，里面嵌着四个字，汉字。
楚爱甜接过来，翻开的时候还有点迷瞪：“她给你我家户口本干……”
楚爱甜还是没绷不住，抹了抹眼泪：“她知道我们俩没什么关系，可不告诉我。她不告诉我。”
*
她的时候舌尖抵着牙齿扫过去，纠缠在一道。
有的事，当时突然袭击看着很浪漫，民政局门口，四十分钟，出来就都不是单身贵族了。
褚望秦余光扫见她一件毛衣加外套还是打了个哆嗦，上前两步用大衣裹着她往前走：“遇到你吗？”
他们相爱。多好的词。
“再说什么再说……”
楚爱甜看着这作品，忍不住就笑了：“真是，这工程真漂亮，你做的吗？”
“那不全是阿姨的意思，她和叔叔是基于现实考虑，觉得我们……可能没法长久。”
领了证的求婚，好像挺奇怪的。
结果她知道。
“……”楚爱甜泪眼朦胧地瞪着他。
“我妈早就知道。”
褚望秦捧着她的脸，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亲。
楚爱甜无奈地想，所以她才这么喜欢吧。
褚望秦摇了摇头，诚实道：“我写了那几个字。”
多好啊……这世界。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求婚可以没有，” 吃到一半，楚爱甜抬眸幽幽看他一眼，“戒指不能没有吧。”
不过以他们俩这心大的个性，什么狗血都接受了，也不差这一点不循规蹈矩的行为。
那晚遇到他，坐秋千的公园。
是个公园。
褚望秦在一个小时后，两人随便找了家火锅店吃饭的时候，用两块新鲜的烫毛肚蘸料安抚了她：“我怕再出什么变故，上次你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就想要求……婚来着。结果……”
褚望秦点了点头，在她耳垂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冷不丁道：“以后房间里不能贴路家那傻逼的海报。”
“有。”褚望秦骄傲地挑眉，砰一下扣开了易拉罐环。
褚望秦也很委屈。
“什么？”
她转着手上的铂金戒指，唇角欣慰地勾了勾。比起褚望秦以往的风格，可以说已经十分朴素了，内里嵌刻着
楚爱甜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哑然。
冬日的疾风里，阳光竟然还能这样耀眼。耀眼到让楚爱甜觉得，无论未来还有多长，她都会记得当下的这一双眼睛。
“收到了，那我给你的，你收到没？”
褚望秦话音刚落，楚爱甜哇地一声就哭了。
“切，”她咬牙切齿地，半哭半笑着，“什么啊。是不是我们遇到这些事，只能消化半小时？因为要工作，要顾忌我们的家人，还要告诉他们，啊，我们挺好，别他妈担心。你撒谎也没关系，我知道是为了我，为了……”
半小时后，褚望秦喂了两次水，吃了两块凤梨酥后，楚爱甜收势：“我，嗯，差不……多了。”
他们登在一小块陡坡上，距地面垂直四五米，下面就是公园里最大的沙坑，直径宽度都够两百个小孩翻滚。
“是的。如果它存在的话，躲避不如面对，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楚爱甜没话说，低头默默啃毛肚。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见男人靠近，垂眸轻笑，满眼都是一个她：“因为我要结婚了啊。”
“阿姨也不是，不是……”褚望秦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无所谓，你先哭完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