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看得认真。
乔容成的长发剪了,如今是一头很正常的短发。他拎着小提琴站在舞台上,旁边那个穿着细腿裤的精干主持人引导性地问着问题,乔容成微笑答着,虽不如其他那些跳跳蹦蹦的选手活泼,却有些山水恬淡的感觉。
直到乔容成退场,许霜降才活络起来,她到处找她的手机:“我要给约翰投票。”
许霜降却没有和陈池顺势聊钱先生家,她很快转过头去看电视,陈池揽着她,也只是多了一双手放在她肩头,她依然坐得端端正正,并没有娇娇弱弱地歪到他身上。
他身上有一种阅过岁月的味道。
“想投自己投嘛。”许霜降埋着头没接
两个人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一样,盯着前方的电视机。
她总试图把银幕上那个乔容成和多年前站在商业街树下衣角轻卷的他重叠起来。那些被风扬起的琴声,那背着双肩包随着满城人群买菜的日子,那在星期六独自徜徉街头时涌起的孤寂和挂念,便呼啦啦一起闪现在她心头。
陈池瞧着她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把自己手机也递过去:“加我一个。”
她没反驳,也没追问,陈池不知道她想起来没有。那时候,他去钱先生家本就次数不多。
她能感到陈池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的份量,也能感到肌肤贴近的温度。
许霜降不由自主地揣摩着,镜头没有切到的观众席,会坐了多少人。头一次,从不关心综艺节目的她,希望现场观众能黑压压一片。
陈池想起钱先生家,会想起那架在许霜降房门前嘎吱嘎吱响的木梯子,想起他和许霜降深夜相拥在屋外小阳台,夜空下那鱼鳞般铺着瓦片的屋脊,想起他抱膝坐在床尾,斜了一条淡白月光的墙壁边,她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