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谁也不能代替谁活着。她代我入宫,已是人
文淑走后,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帮她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难道没有想过,一旦暴露,便是灭门之灾么?
陂泽殿非古谮孔,不过数日又说皇帝在太学里公然夸赞她,说她是个有新意的人。不知怎的,我心里忽然泛起了酸气。倘若是我进宫,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家奴之女么?
父亲笑着说,因为你也不是朱玉机那样的女儿。
四月初二,文淑入宫。父亲和母亲也来相送。父亲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母亲则频频拭泪,以后再也不怕你舅舅瞧不起我们了。她没有带上舅母,因为舅母已然去世。
这十几年来,我总有一个错觉,仿佛她的人生才是我的,我的人生却是我在咸平十年的秋夜偷来的。虽然我终究是入宫了,但那点挫折实在不及她的万一。留意她,观察她,就像在观察自己的另一个人生。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倘若我是她,熙平的谋算还能实现么?
当年父亲不愿回答我,如今仍旧不愿。我只得说,幸而父亲不是朱鸣那样的父亲。
父亲说,我也不知道。然而能做成一件不可能做成的事情,不是比什么都有趣么?
这一瞬,他仿佛看穿了我当年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