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沉默半晌,低低道:“他二人回来了也好,娘娘少了许多煎熬。”
我吃了一惊:“守坤宫出了何事?!”
期盼了许久的事物,也明明知道它是什么模样,猝然降临依然叹为观止。遇乔宫值房的灯亮起,一个老宫人提灯开了门。只开了一条缝,就被来人猛地推开,跌倒在地。烛火刚刚点着红绢灯罩,被来人一脚踩灭。她一气奔到椒房殿前,颤声道:“奴婢桂旗有紧急事求见贵妃娘娘!”连说了几遍,我这才令银杏点上灯。外面值夜的宫人见寝殿中亮起灯光,这才敢叩门禀报。
正说着,忽听有人拍门。银杏身子一颤,险些从地上跳了起来:“奴婢去开门。”
曹氏与朱云都已偿命,也该轮到他们夫妻了。”
桂旗仓皇大哭,语无伦次:“皇上与皇后都死了,娘娘——”不待她说完,我提手便
我止住她:“开门不是你该做的。”
银杏恍然,退了半步:“是……奴婢造次了。”
我命桂旗入殿,匆忙披衣相见。但见桂旗衣衫单薄潦草,一路狂奔后忽然停下,冻得瑟瑟发抖。她跪下叩头时,不敢以掌贴地,五指微曲,指尖一片赤色。她的裙上,斜印着一个血手印,瞧大小,当属女子——只剩了拇指与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