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了衣裳四下寻找,终于在正对着破损之处的金砖地上、熏笼的兽角边,发现一枚亮闪闪的物事。拾起一瞧,竟是一枚黄铜三棱梭。
去守坤宫赴启春的寿宴。
自刘钜与华阳走后,除了那一枚用丝带穿着的三才梭还系在银杏胸前,不论是在寿光、仁和屯、新平县侯府还是宫中,都没有留下他们一星半点的痕迹。我唤银杏的声音不免颤抖而尖锐。银杏连忙进来,问道:“娘娘醒了。奴婢催水去。”
这在遇乔宫的执事采衣看来,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在我看来,却甚是蹊跷。糊窗的纸虽然薄,却也不是一指头就能戳破的。破损的边缘如此齐整,线条对称如刀切一般,分明是利器所为。
午膳用得晚,午后起身,日光已西移。掀开帐幕呆坐片刻,白茫茫的一面窗,照得人头晕目眩。时光像黏腻的麦芽糖,被扯得稠密而细长。我的耳目不知为何忽然灵敏起来。周遭静得怕人,室内有和软的风,吹破光幕,露出难以察觉的残破。我缓缓走到窗前,举手摸索。日光与雪光包裹住手指,勾勒出薄脆的骨相。忽有细冷的风钻入掌心,原来窗纸已不知何时破了一条缝。缝隙向下弯折,像不悦的唇角。下唇噗噗颤抖,风像蛇信子,一下一下舔舐着掌心。
我将三棱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