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葵把人洗干净，打横抱出来，走出浴室放在床上。
“他们开心，并不是因为在什么地方结婚开心, 而是因为跟谁结婚。”音茵轻轻的说，“嫁给爱情的人，当然会觉得开心。”
开年后的第一项工作, 是最终两期的录制。
音茵看着新奇，犹犹豫豫没有搭话。
音茵蹲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看着火苗，忽然笑了起来。
“别动，你平常嘴上不是挺能说的吗？”严葵把泡沫抹在她变长的头发上，轻轻揉搓着，力道适中的按摩音茵的头皮。
音茵吞了下口水，打量这狭小的空间。
，“爸，恭喜发财。”
节目组大概是把所有的剩余经费都砸下来了, 地点选择西半球的度假胜地上。
“早知道, 我们也应该找个这样的地方结婚。”严葵抿了下唇，轻声说，“他们都很开心的样子。”
男人的手掌宽厚温热，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严厉：……
严葵没有再看那些新人, 他侧过视线看着旁边的音茵，“那你呢？”
12点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严葵带着音茵走到雪地里，踩着一地的炮仗碎屑，抬头看天上的烟花映得半边天通红。
“别想了，”严葵说，“现在你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还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想我英明一世。音茵咬着唇，退到床边紧紧贴着墙。
厚重的窗帘被拉起来，外面的烟火和人情全部被挡在玻璃外面。
严葵替她脱掉衣服，把人放在温热的浴缸中，挽起袖子，在旁边替她洗头发。
仿佛过了一个年，身边这个男人变得成熟起来，而自己却变得弱小了。
☆、冠军
“我嫁的是
小小的音茵听着鞭炮的声响，高兴得在雪地里又蹦又跳。
“怎么给你妈是长命百岁，给我就是恭喜发财了？”严厉吊着眼睛冷哼一声，“我看你眼里只有你妈，根本没想我多活着。”
今晚严葵太有侵略性了。
音茵把脸埋在围巾里，糊里糊涂的想着。
这个地方四季如春，呼吸都带着奢侈的味道。周围随处可见穿着白纱的姑娘和西装笔挺的男人，教堂前的白鸽扑棱飞过, 为时间的爱情献上祝福。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这种纯粹的美好没有向往了呢？
要是说了不该说的擦枪走火，很可能被就地正法。
这是个什么逻辑？严葵觉得百口莫辩。
“回去吧，该睡觉的。”严葵伸手把她拉起来。
那时候父亲还在，他带着音茵点燃鞭炮，然后飞快地跑来。
他已经可以依靠了。
“别怕，闭上眼。”严葵拿下花洒，调整好水温，帮她把头上的泡沫全都冲下去，温柔的安抚，“你即使不说话，也逃不过去。”
一根仙女棒很快燃烧殆尽，她有些意犹未尽，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嗯，来跨年。”
大大的浴缸占满了的空间，其他地方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我感觉如果在这里胡说，下场可能会很惨。”音茵不安的说。
音茵没有被这样照顾过，一时间有些慌，“还是我自己洗吧。”
严葵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盒小孩子玩的仙女棒，点燃以后塞到音茵手里。
“你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跨年是什么意思吗？”
而严家故乡在郊区，属于可燃地点。
音茵当然记得，她小脸白了一瞬，“在你胯上…过年？”
时代永远在变迁，但有些东西，偏偏更古不化的留在历史里，比如说你的仙女棒，明黄的火光像是穿过了时光。
她其实是放过烟花的，在年岁很小的时候。
回到房间时，她的手有些冷，四肢都冻得发麻。
爸爸还会把燃烧的仙女棒塞到她手里，明黄色的火花在夜空中飞舞闪耀，像是天上最亮的星星。
今晚的自己也太柔弱了。
“你教的好，耳濡目染。”严葵说。
“…你怎么这样。”
不知不觉间，他又长大了一岁。
“嗯？”
“你想放炮吗？咱们那边大概没办法放。”他们住的位置在市中心，周围都是居民楼，有烟花爆竹的管制。
这个儿媳妇深藏不露，他一时竟然琢磨不出来这个祝福的词里面有没有什么深意。
“即使你要天上的星星。”
“爸爸，”音茵拿过红包，琢磨着说，“祝你宝刀不老。”
他爸真是比小孩子还无理取闹。
浴室门是关着的，顶上有一个很大的灯，整个浴室的构造一览无余。
房间里，是他们的天地。
“有没有嫁给爱情？”
“即使我要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