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她听不清，所有声音都听不清。
关于戴颂的所有节点，在此刻全数串联起来，扣成闭合的环，紧紧箍在红枣为他狂跳的心脏上。
有那么一会儿，红枣都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小枣，爸来晚了，你们点菜了没有？”
她神色如常地把目光转向坐在身旁的男人，贪恋地描摹他线条优越的侧脸，眉骨，睫毛，鼻梁，薄唇，看他含笑望过来，温柔地说话。
戴颂和爸爸先后走进来。
“妈，他胃不好，再加点清淡的。”
周围全部都是寂静的。
只觉得拼命地往下沉，沉到幽暗的谷底，再被下面倒立的尖刺扎满，又酸又疼，又闷又胀。
俞桐点头，“问他为什么喝酒，到现在他也没告诉我，当时吓得我啊，唉……那次出院之后，他突然就魔怔了似的，假期都不回家，天天就知道学习，最后提前修满了学分毕业，出国待了好几年。”
他却在同样的时间线上，走更沉默孤独的路。
包厢门轻声一响。
“你不知道？”俞桐发现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调动起儿媳妇的兴趣，痛快地给她解惑，“大学有一年，参加什么高校联谊会，当天晚上喝酒喝到胃出血，送医院通知家属，我才知道。”
只有他的模样，像要烧进灵魂般深深地印在眼睛和意识里。
红枣难以置信，“他……”
红枣抬头，凭本能跟爸爸聊天，脸上挂着非常自然的笑容，只有桌子底下的手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红枣双手倏地攥紧，“高校联谊会？”
俞桐说：“他那是喝酒喝出来的胃病，对酒精敏感，别再喝酒就行，再说这都好长时间了，辣的偶尔吃点没大事。”
她细数着暗恋的日子走到今天。
喝酒喝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