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好像从二十开头就停止成长了一样,而且现在看著似乎比过去精神了不少,眼里的阴霾少了,往日的俏皮就藏不住了──不过他俏皮得有限,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要装嫩也说不过去。说起来,每个男人活了一辈子,骨子里一概都还是有那麽几分可爱的地方的。
苏陌噗得差点把嘴里的香槟都喷出去,一旁的下人训练有素地递了手帕过来。
白长博这段时间来把记忆都恢复了个大半儿,而且他的记忆还是乱著来恢复的。现在看到一大票人涌上来亲亲热热地叫著白爷,他老人家心里估计也记不得几个人,倒是对著一个留著一撇竖须的中年男人叫了一声“老曲”,弄得人家心肝儿直颤,一个激动两手抓住白爷他老人家的柔夷,恨不得促膝述说这长时间来的思念之情。
事後,白长博小声地在苏陌耳边留下一句:“我看他那纳粹佬似的小胡子,心里就想这他妈的不是那条蛐蛐麽……”
之两父子都不显老。白爷那是天生的老妖精,二十年前是这一副模样,二十年後来看还是这一副样子,他原先带出来的小辈都熬成爷了,白爷他老人家还是原来的风流倜傥,早几年刚没了儿子的时候还满头白发,转眼来看,什麽时候他又春风满面起来了。众人很不解,但是没人敢跟白爷请教驻颜之术──说了就是犯了忌,白爷不爱听人家说他俏,打年轻的时候就恨,所以才在那身棉麻素衣下练出一身肌肉来。
白公馆这些年都是又章伟国来打理的,似乎白长博明面上的财产也就剩下这幢老房子和几片地了──苏陌也是前阵子才想起来自己在几年前突然成了千万富翁,不过他们父子俩没去提这种事情,反正他的就是白长博的,白长博倒是有时候会突然看著他发出叹息,嘴里说什麽亏待了他、没留下啥好东西给他……苏陌听得心里都发悚
白长博还特麽正经地转头跟前来参拜的人充老爷,那表情半点破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