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遇撇撇嘴:“还说呢,要不是你吐我一身,我至于三伏天遭这份罪吗?”他挺挺胸,“哎,我穿上白大褂是不是帅呆了?”
虽然评价很刻薄,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孙嘉遇。
罗茜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后来的记忆对她而言都是支离破碎的。她只记得自己被放在什么人的背上,一路疾奔。等她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窄窄的床上,不远处拉着道白色的布帘。头顶天花板上一只吊扇正以最大速度嗡嗡旋转,空气流动带起黏涩的热风,毫无清凉之意。窗户大开,窗外的蝉鸣声让人愈加烦躁。
这轻微的声响惊动了布帘那边的人,一颗圆圆的脑袋从布帘另一侧探出来,短短的发茬湿漉漉的,额头发梢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水珠。
罗茜转过眼珠,有气无力地喝一声:“孙嘉遇,你过来!”
罗茜想坐起来,稍抬头便觉头晕眼花,呻吟一声又躺了回去。
他说 :“你醒了。”
罗茜忘了自己想说什么,睁大眼睛问他:“你捂黄酱呢?穿这么厚干什么?”
声音在问:“我扶着你能走得动吗?喂——喂喂——我靠——”
罗茜从鼻孔里哼一声:“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孙嘉遇笑嘻嘻地走过来,他身上那件文化衫不见了,规规矩矩穿着一件长袖大白褂,袖口一直卷到肘部,前胸背后皆有一个被汗浸湿的圆圈。
孙嘉遇比冬天的时候瘦了一圈,浓眉深目愈加分明,除了过短的头发,五官轮廓都在向“英俊”两字飞速靠拢。罗茜就这么盯着他看,同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