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哆嗦着开始拨号，却连着拨错号码。重拨几次，电话里就没了拨号音，我绝望地拍打着按键：“这是什么烂电话，他妈的什么烂电话啊！”
“玫玫，”他吐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其清晰，“你去学校的时候，你爸爸打电话来了。”
“我妈不是在出差吗？”我的声音在发抖，“怎么会生病？你骗我，我不信！ 我打电话回去，我问问我爸……”
“你爸说打不通……嗨， 先不说这个，玫玫，我想告诉你，你妈病了，急性肾衰竭，医院今天下了病危通知书，你爸想让你马上回去。”
他沉默一会儿，突然坐直身体，神色一下变得极其严肃：“你坐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是。”他点点头，握紧我的手指，“你先别急，我已经找人帮你订机票了，今晚就能走……”
我像是听到头顶卡啦啦打了个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病危？你说我妈？”
“哎？”我也坐直身体，“什么事？他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
他紧抿着嘴唇，望着我一声不响，像是害怕一开口就说出不合适的话来。
他走过来把我拨拉到一边，调出来电号码拨回去，然后把话筒递给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只感觉手足冰冷，胸口象被人猝然捅了一刀，那种气急恼怒无可言喻，一口气缓不过来，连呼吸都似因剧痛而停止。
电话一接通，听到父亲一声“喂”，我立刻崩溃了，冲着话筒大声嚷：“
我被他倏然变幻的脸色吓一跳：“干嘛呀你？不带这么吓人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