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早已虚弱不堪,方才一番折腾,体力完全透支,只能找个避风的向阳处,挤在一起坐着休息。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一下站起来,脱下滑雪服在头顶拼命挥动。
“嘉遇……”
我靠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他,从开始就爱着他。有些话,我想了那么久,却总也说不出来,只怕话一出口,便让自己落在下风,从此万劫不复。从来没人教过我,爱一个人,原来这样辛苦。
橙黄色的滑雪服,在雪地中异常醒目。
他抬起手,似乎想揉揉我的头顶,却终究没有实现,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笑笑说:“你也是个祸害,不祸害完我是不会罢了的,咱俩一对儿祸害遗千年。”
周围依然是无边无涯的白色,死一样的寂静。
连珠炮似的微冲点射,还是他一贯挤兑人时的水准。我松口气,哭笑不得,这人至死不肯在嘴头吃亏。
隐隐约约的,象是马达的轰鸣声,那声音渐渐汇集,远处一个黑点越移越近。
濒死一刻的记忆卷土重来,那种灭顶的绝望再次吞噬了我,恐惧让我浑身发抖,我掐着他的手臂,哆嗦得语不成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非要逞能!妈的想害我一块儿殉情,也挑块好地儿……”
“嘘——”他的脊背忽然僵直,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别说话,什么声音?”
拖拉机上跳下几个人,朝我们飞快跑了过来。
我膝盖一软跪倒在雪地上,摘掉眼镜仰望上
黑点越来越大,最后进入我们视线的,是一个钢胶履带的庞然大物,侧面的标志,是“东方红”三个中文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