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门连忙接过,笑道:“是,奴保准给传去。”
这话说是传给耐冬的,谁还不知道给耐冬传话就是跟圣人说。
耐冬总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准确的意思表达给圣人的。
而她口中这对儿铜铸的人,如今正坐在宫内。这夫妻都做了大半辈子了,崔季明已经是随意到了极点。她趴在床上,殷胥刚刚坐起来在她旁边,她伸手正在捡殷胥掉在枕头上的头发,对着光看:“哎呦,你都老透了,这头发掉的啊。你要不回头染个头得了,脸其实没怎么变,就这
她敢随口说两句圣人的事儿,黄门可不敢,连忙笑着退下了。
她说着招手,把桌案上的几片金叶子递给那位黄门,道:“麻烦您在跟耐冬公公传句话。我裴六啊,人生这一口气争得差不多了,没圣人也没我今天花枝招展的站在左首指着鼻子骂他们。他的意思我懂了,我自己这派,会看好管好,人少势薄,又在洛阳,出不了钱相那样的事情。我也不会让圣人为难。”
裴六笑:“你也是个能接任的半个红人了,耐冬也看重你啊。哎,你说这夫妻俩是那什么做成的人,一个病了几年,还朝依然是当年风范;一个女子身份昭显,却仍然带兵打仗无所不利。真是铜铸的一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