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康贵妃眼中不甘的神情，建安帝重重说道：“你须记住，每日早晚三跪九叩，尽你身为妾室的本份。若叫朕发现你有敷衍，朕便拿你的宝贝儿子开刀。”
瞧着康贵妃母子分别被人押下，建安帝由长瑞与温婉搀扶着回到内殿，本就须发半白的老人更添了憔悴，仿佛顷刻间老了几岁。
他惨然一笑间悲伤无限：“纵然废太后逼死朕的皇后，朕念着她身为长辈，只是将她禁在冷宫，并未想过要对整个康家下手。奈何他们狼子野心，从来不曾满足，竟还想要朕与恒儿的性命。”
上一辈的恩怨，若不是今日建安帝恼怒之间提及，长瑞与温婉这一对晚辈全不知晓。世人只晓得建安帝母妃过世，打小便被从前的康太后收在膝下，谁料想这里头还有一段血海深仇。
号都不会削夺，打从明日起，你便去皇陵替朕的皇后守陵吧。等朕重新追封了先太后，你便与你的姑母做伴，两个一同忏悔。”
长瑞垂泪劝道：“母后一生良善，是那废太后容不得后位旁落，才磋磨母后至此。并不是父皇心狠，而是对他们已然仁至义尽。为今之计，当是追封皇祖母，要她老人家含笑九泉。”
建安帝饮了口热茶，这才将积在心中多年的过往吐出。
瞧着秦怀似是不惜命，康贵妃却不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眼中一片死寂，泛着异样的惨白，在阶下汉白玉的地面上重重叩下头去：“臣妾谨尊陛下御旨。”